“来人呀,救命呀,夫人掉到河里了。”呼救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尤其刺耳,惊得整个李府顿时沸腾起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各自传达信息的话语声交织在一起,下人们都举着火把在湖边聚集,顿时湖边犹如白昼。
李蓉在听到呼救的同时,快速的出了房门,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只能随着慌乱的人群奔跑,心里一直在默念,母亲,千万不要有事,我答应了原主要为她报仇,你要亲眼看着我为你的女儿报仇雪恨,千万不要有事,求你。
随着人群七拐八拐终于到了湖边,远远望去,只见李氏已经苏醒,坐在腾椅上,旁边的嬷嬷正在给她全身裹上棉被,李氏则哆嗦着蜷缩着,还有嬷嬷在和李氏不停的擦拭脸上的污水,看似白净的脸上,已经是污水横流。
李蓉飞奔过去半蹲下,握着李氏冰冷的手不停的搓着,满眼噙着泪:“母亲,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浑身都湿透了的李氏,狼狈至极,可是怎么好端端的就会跌到湖里?按说李氏在府里已经二十多年了,对这里的环境应该再熟悉不过,天气寒冷也不该是来湖边观赏夜景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把李氏推下水了。
“母亲没事,只是天黑夜滑。不小心而已,别哭了啊!”李氏还是有些气喘,估计是惊吓所致,李蓉感觉李氏的手还是在微微颤抖,貌似颤抖之余还有一丝的恐惧,那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但是推李氏下水的这个人是谁?
李蓉站起来,看着众人吩咐道:“嬷嬷赶快去烧热水,母亲受了寒气要马上沐浴,厨娘赶快熬姜汤,熬好后速速端到母亲房间,顺便再准备些吃食。小厮快去请太医,给母亲瞧瞧还有什么不妥,别都愣着,都去忙起来。”
众人初听都楞了,这还是自己府里那个娇娇弱弱,一言不发的大小姐吗?怎么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这难道真是人们所说的经历过一次假死的。都会和从前的性格不一样了吗?
不是一星半点的改变,而是天壤之别,众人不敢怠慢,马上去做大小姐刚才吩咐的事情去了,看着好像现在大小姐比二小姐还要厉害,稍微慢点,不会要命的吧。
说完李蓉扶起李氏:“母亲,我们赶快回房把你的衣服换下来,免得过了湿气。”
李氏边走边看着眼前的女儿,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的她只会躲在人后,从来不敢在人前如此的讲话,在这样慌乱的时候,还如此淡定,思维如此的缜密,交代的事情如此的滴水不漏,难道自己的女儿一夜之间长大了?
走到房间的时候,先前跑回来的嬷嬷把热水已经烧好,李蓉先是把湿衣服给李氏脱了下来,等进了浴桶后,李蓉拿着汗巾说:“母亲,我来给你搓背。”
李蓉拿着汗巾在李氏的背上来回的搓动,此时的画面好温馨,李蓉恍惚间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母亲。慈祥的面容,温柔的声音,和自己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
李蓉感觉水似乎有些凉了,“母亲,水温怎么样?凉的话让她们再给加点,千万别着凉了。”李蓉关切的问。
“不凉,刚刚好。”李氏在进了浴桶后,瞬间觉得舒服多了,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儿的服侍,缓了好一会听到女儿的询问才睁开了眼睛,还记得小时候给女儿搓背,文静的女儿从来都是安静的让自己给捶背,从来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话,所以,那场景都是在安静的,一言不发的情况下。虽然那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可是,那种从小在身边的温情是不会改变的。点点滴滴的岁月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
这时,嬷嬷端来了姜汤和小米粥:“母亲,赶快先把姜汤喝了,去下寒气。”李蓉连忙上前端过了来。摸着烫手,李蓉吹了吹,看着李氏乖乖的把姜汤喝的一滴不剩,李蓉觉得此刻的李氏像个虚弱又乖巧的孩子般听话。
喝完姜汤,李氏顿时觉得身体里一股热流而至,兴许是刚才在湖里挣扎的缘故,消耗的体力导致现在有些饥饿难耐,便温柔的对女儿说:“婷儿,不洗了,母亲有些饿了。肚子都咕咕叫了。”
李蓉服侍李氏更衣后,把粥端在手里,拒绝了李氏伸过来的手,“母亲,我来喂你。”想着可怜的原主,要是在母亲的身边,也会很伤心难过吧,所以她要替那个可怜的原主好好的孝顺李氏。让李氏安享晚年的每一天都快乐,幸福,安康。
“不用,我没事了,可以自己的,你也累了,赶快坐下休息一下吧。”李氏以为李蓉觉得自己虚弱的不能端粥,解释道,继续伸着手。
“不行,我就要亲自喂母亲。”李蓉护着碗嘟着嘴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