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风,拂过那刺痛的伤处。
夏晚安抿了下唇。
就见韩经年再次抬头朝她看来,“这般痛么?”
她眼底微震,摊开的手指往里蜷缩了几分,默了片刻后,她眼底微震,摊开的手指往里蜷缩了几分,默了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也没……那么痛。”
听她如此说,韩经年却反冷了脸,“那缘何要如此呼喊?”
夏晚安心头的悲痛一时又被这一句问给分散了,忍不住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就是觉得……喊出来,也许就没那么痛了。”
话音落下。
坐在前方的韩经年忽而神情微变。
她讶异地朝他看去,“国师,您怎么了?”
韩经年收回视线,顿了顿,摇头,“无事。抬手。”
夏晚安歪头,瞅着韩经年淡漠的侧脸,将手抬了起来。
问:“国师,咱们现在要去哪儿?”
无机将干净布包裹在她的手掌上,刚要开口,忽而低低咳嗽了一声。
夏晚安立时担心起来,“怎么咳起来了?莫不是受了风寒?”
韩经年垂首顿了顿,咽下口中涌起的一点甜腥,心知,是刚刚护住夏晚安免遭马踏,强行运行内力震开那马时伤到了筋脉。
还没说话。
小几对面的夏晚安已经挪了过来,扶着他的手臂凑过来问:“没事么?我瞧着您脸色也不对,莫不是太辛苦了……”
正说着,前头马车似乎垫到了小石子。
“呀!”
夏晚安话没说完,猛地往前一扑。
韩经年反手将她扶着。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皆是一怔。
近在咫尺的脸,一点点交错纠缠起来的呼吸。
夏晚安惊吓中微微张开的唇。
以及韩经年身上无形萦绕的檀香。
似乎只要往前再靠近一点,就可以……
扶着夏晚安肩膀的手,忽而轻微地收紧了几分。
顿时碰到方才脱臼的地方。
夏晚安忍不住‘唔’地呼了一声。
下一刻,被无机猛地推开到一旁。
她撞了下小几,只觉腰间一痛,顿时小脸都皱了起来。
心下一片凄然——国师就是国师!
分明是意外,又不是故意冒犯他的。
至于这样把人推开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而旁边,韩经年转过脸来,就发现背对着自己的夏晚安一手正捂着腰。
视线在旁边的小几上停了下。
眉头微皱。
刚要开口。
车外,元三的声音传来,“师父,就快到了。”
夏晚安转过头来。
韩经年看到她皱紧的眉头,垂眸,看了眼小几的一角,道,“知晓了,停车。”
“国师是要去哪里么?”夏晚安问。
“嗯。”
韩经年应了一声,将那小几挪开,“我有事要办,让元三送你回去。”
回去?
若是说自己回宫,那不是要暴露?!
立时道,“我跟你一块去!”
韩经年起身的动作一停,神情却不容更改的冰冷,“去处凶险,你不能去。先行回宫,好好养伤。”
夏晚安没听到‘回宫’两个字,只注意到了‘去处凶险。’
心都提起来了,“什么凶险的地方呀?您一个人去么?那会不会有危险啊?不用多带几个护卫么?”
韩经年此时已然下了车。
元三听到夏晚安一连串的问,心下好笑——师父最厌烦人追着他说许多话了。一准不能理睬你。
却见韩经年转过身,看向扒在车门边的夏晚安,“只是一个暗市,并无什么要紧,多带护卫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一人前去更安全些。”
元三瞪了瞪眼。
若不是韩经年此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真要疑惑师父对这无迷有什么特别的了。
夏晚安没法,知道无机这是去办正事,自己跟着怕是会拖累。
于是点点头,“嗯,那我就先回飞云宫了。国师你也要……”
话没说完,瞧见一个黑衣人落了下来。
惊了下,往半空瞄了瞄。
元三瞅着她那傻样子就想笑。
那黑衣人在韩经年耳边低声道,“查明了,车架受疯马冲撞而惊。此时太子正命人四处搜寻。”
韩经年眉头一皱,“缘何有疯马?”
黑衣人道,“似是被人下药所致。”
韩经年眸色倏冷,朝裴秋阳看了一眼。
夏晚安刚低头,就对上他这个眼神,惊得瞪了瞪眼,往后缩了缩。
却见韩经年突然又朝她伸出手来,道,“你随我去。”
裴秋阳张嘴,“啊?”
而旁边的元三也满是惊讶,“师父?”
韩经年只看着夏晚安,道,“今日我所带护卫不多,你一人回去不能万全。先跟着我,待无机只看着夏晚安,道,“今日我所带护卫不多,你一人回去不能万全。先跟着我,待事毕后,再一起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