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响起,又是新的一局开始。
……
如小苒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回来,见她家债主静默看着赛局,面色异常平静。
小丫头赶紧凑上前问候,“呵呵,侯爷您回来啦。”
见侯爷不回应,她眸光盯向茶几上的镯子,拿起说,“哇,侯爷厉害,果然赢了呢。”
“放下。”
男人冷不丁喝了一声,吓得她怎么拿的,怎么放回。
这是攒着火呢,而且火还不小,思此,如小苒倒抽一口凉气,添了茶,谄媚地迎了上去,“侯爷辛苦啦,喝杯茶。”
见男人不接,小丫头举着茶解释道,“刚才五公主来了,我怕再得罪了她,所以才跑开了。”
听到了还算合理的解释,秦邵陌眉心微微舒开,侧眸睨了一眼,问,“为什么喜欢这镯子?”
“小…时候…见我娘戴着一个相似的。”如小苒的声音很低。
男人看了一眼他家小丫头微微垂下的眸子,这才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咯噔’一声搁在茶几上,冷淡地吩咐,“镯子拿来。”
如小苒不敢拖延,递上镯子。
男人接过,托起小丫头的左手,温柔地将镯子戴了上去。
如小苒一愣,未及她缓过神来,男人说出的话像是一盆冰雹冷冷地浇到了她头上。
“如小苒,这镯子若有丝毫闪失,本侯便剁了你这只爪子。”
小丫头咽了咽唾沫,内心是一千一万个懊悔,好好的要这镯子干嘛,感情这镯子是要与她的左手共存亡呀…
……
已是日近黄昏,余辉落地,众人尽兴而归。
如小苒心中也是欢喜,抬眸觑了一眼阎王的背影,伺候了他一天,总算是熬到头了,思此,小丫头弯了弯唇,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男人脚步蓦然停滞,未反应过来的小丫头一下撞到了他背上,喊出了‘哎哟’一声。
这家伙不仅浑身是钉子,全身还是石头做的,真疼。
秦邵陌回眸,冷冷说了一句,“进去吧。”
进哪?
小丫头捂着额头往前看,面前停着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拉车的两匹马,体形俊美而健壮。
真是气派,谁家的马车呀?
正在狐疑时,秦哲解释道,“少夫人,忘记告诉您了,您刚不在时如诚公子来过,说是让杨伯驾车送他和朋友先走了,侯爷知您不擅骑马,特意派…”
秦哲还未说完,早已敏锐地察觉他主子脸色不对,显然是嫌他话太多,见状,后面还未说出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小丫头愣愣看了一眼阎王,男人不耐烦道,“愣着干嘛,莫非你想自己走回去?”
她倒是不介意自己走回去,可见阎王面色,不容她再有一丝不情愿的样子,如小苒只能咬了咬牙。
好!再忍他一路!
她提起裙摆,右脚踏了上去,正要跟上左脚,余光瞥到不远处有人看着自己,定神一瞧,是郑子渠!
郑子渠本是不认识如小苒的,此刻见到她与武阳侯一起,又听人说了才知,她就是传闻中未来的武阳侯夫人,想起小姑娘下午那番话,顿时感触,当时没来得及谢谢她,此时见她正看着自己,便交手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见小丫头顿住不动,秦邵陌催了一句,“又怎么了?”
转而他发现小丫头侧着脑袋,好似盯着远处在看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男人侧眸寻去,却在这时,如小苒猛然后退撞进了他怀里。
男人本能地双手接住她腰间,身体却是毫无防备地被这股力道撞退了一步,蓦然怒喝,“怎么这么蠢,上个车都不会!”
小丫头低头支支吾吾回,“脚…滑了。”
这个举动显然是她故意的,若是被这阎王看到郑子渠向她隔空回谢,定会问个究竟,这要解释清楚可就难了。
“真是麻烦。”男人墨眉蹙起,托起他家小丫头盈盈一握的腰间,双臂一举,便将她整个人送入了车厢内。
待他正要上车,一抹浅橘色映入眼帘,远处的男人策马而过,手中拿着一朵茶花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