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刚也从杨繁那里抽了根烟,两人打开车窗在凉风里吞云吐雾。
“没那么简单,钱全是秦宣背着袁安平投的。袁安平觉得他两肯定睡了,说没睡秦宣怎么可能那么豁得出去。但秦宣赌咒发誓说他没睡。”
“这种时候除了相信他还能怎么着。”
余刚熊猫眼瞪了瞪:“没睡都被忽悠着投了这么多钱,那不是更想不通。”
过了一会儿,他又幽幽地说:“我也觉得秦宣没睡,应该就是精神出轨。苏明朗那小吊子真的有点东西,周星星儿都遭了六十多万,其他人也被骗了二三十万,差不多你手上有多少他能给你骗干净。”
余刚转头看了一眼杨繁:“你上次跟我说过什么理财产品。”
“就是那个?”
“不是,那是第一期。我也是才清楚具体情况,短期投资,一期一个月,超过20%的收益。他们第一期投的几个人都拿到钱了,包括秦宣,他头次赚了三十多万,不过没有哪个逃过这回的。”
杨繁看了看余刚:“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没被骗。”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对这种不劳而获从不感冒,不是我吹,老娘玩男人的钱都是自己一分一厘亲手赚的,玩得踏实。”
杨繁顺脚踢了余刚一脚,让他注意说话的分寸,别他妈聊嗨了忘了后面还有个高中生。
余刚面上有点尴尬,从内视镜里往后看。封季萌低着头玩手机,耳朵上挂着耳机线,好像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交谈。余刚想到了什么,盯着封季萌看了好一会儿。
“封季萌。”
“嗯?”封季萌把耳机摘了下来。
“为什么姓苏的唯独把骗你的钱还给你了?”
“不知道。”
“他喜欢你吗?”
“不知道。”
“我听说你们经常一起过周末,你们在一起都做些什么?”
“吃饭逛街看电影,我给他买东西。”
余刚轻蔑地“嗤”了一声:“这他娘的不就是恋爱三件套。还让你给他买东西,”说到这儿余刚更不忿了,“那玩意儿还真是够不要脸的,我都自叹不如。弟弟你啊,也多长点心吧。”
封季萌没搭理他,正要把耳机带上,余刚又盯着封季萌的脸,琢磨不透封季萌对于那个苏明朗来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一般吃完饭看完电影,接下来就该去酒店干事儿了吧。你跟他做过……”
“余刚,”杨繁突然提高了声音,竖着眉毛,“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
余刚缩了缩脖子,心想,得,杨繁要是只老虎的话,封季萌一准是他屁股,刚那话又摸老虎屁股了。
“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苏明朗骗了封季萌的钱又还给他嘛。”余刚一副恨不得把封季萌的脸扒开了看似的,“这小子有什么特别的。”
杨繁冷着脸:“你去想通一个诈骗犯干什么,好好开你的车。”
“苏明朗说和我玩是业余爱好,他有正职工作,正职工作是用来养家糊口的。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正职工作是上班。”封季萌的声音从椅子后面传来。
杨繁和余刚同时一愣,都没说话。
过了片刻,杨繁问余刚:“你不是说去打听了吗,钱追得回来不?”
“追不回来了,”余刚很肯定,“我朋友说,人已经出境了。而且这人是老手,外地也有被他骗的。不过那些基本都是骗婚中年gay,被他骗了也不敢在家里伸张,也不敢报案,还是这边案发慢慢摸到的。那小子从北京上海广州一路骗过来,貌似还搞过电信诈骗,他应该是弄够了钱,回老家一趟然后准备出去,宁市是他最后一站,所以行骗手法变了,而且骗得更狠。”
“这事儿我都没敢告诉袁安平,我怕他知道钱追不回来了,拿刀去把秦宣给砍了。”
杨繁听得眉头皱得厉害:“那他的身份信息呢,不是真的吧,都没人怀疑?”
“假的,金融硕士个屁,高中都没毕业,小屁崽子实际年纪只有二十二岁,更不是什么银行的实习生。后来银行调了监控,秦宣去办业务,他只是在旁边帮忙指点了一下而已。谁能想到他说什么秦宣就信什么,还把我们这帮朋友坑惨了。”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