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话音刚落,傅杨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杨慧娜打过来的:“我听张跃说这附近有个九宿寺,很灵验,我想进去拜一拜,你陪我一起去吧。”
傅杨河便跟班觉贡布说了,车子便朝九宿寺而来。过了转山会,九宿寺已经冷清了下来,人不多,傅杨河陪着杨慧娜进去拜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对傅杨河说:“我也没有别的愿望了,这辈子该有的都有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找到相伴一生的那一个,年纪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
“我听小唐说,有个邓院长,是怎么回事?”
杨慧娜一愣,便笑道:“你说邓明啊,你别听小唐瞎说,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折腾什么。”
“他不是离婚了么。如果你们两下有意,我是支持你的。”傅杨河说。
杨慧娜笑着叹了口气,说:“再看吧,顺其自然。”
母子俩从庙里出来,杨慧娜又说:“在马场人多,一直没机会跟你说,那个孟韬是怎么回事,我看央金好像很看好她和班觉。”
傅杨河便将班觉贡布和孟韬的关系讲了一遍,杨慧娜说:“这不是另一个张跃么?”
傅杨河大窘,说:“你这么说,感觉我和班觉贡布谈恋爱害了多少人似的。”
“可不是多了两个伤心人么。你看你们俩的感情来的多不容易,是孟韬和张跃两个伤心人换来的,可真要珍惜,要是半途而废,怎么对得起他们两个。”
“妈你放心,你知道我的,我和班觉贡布谈恋爱,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不管多难走,都会一直尽我所能走下去,不会轻言放弃。”
杨慧娜拍了拍他的胳膊:“一定要让班觉和你一条心。别事事都顺着他,对待男人有时候也得有点手段。”
不过她觉得她说了也是白说,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掉进爱情里就成傻子了。
他们俩从九宿寺出来,却见张跃和班觉贡布站在寺外的拐角处说话,俩人嘴里都叼着烟,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傅杨河上了车,央金说:“班觉和张老师刚才好像争吵起来了,我看张老师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他们工作出什么问题了么?”
傅杨河笑了笑,说:“张老师最近心情不大好吧,他们俩吵起来了?”
“也不算吵,可我看俩人好像不大愉快。”
不一会班觉贡布便进了车子里面,傅杨河问说:“你跟张老师说什么呢?”
“随便聊了两句。”班觉贡布说。
央金在,傅杨河也不好多问,等到了康乌湖之后,趁着没人,便问班觉贡布和张跃说了什么。
“他阴阳怪气的,”班觉贡布提到张跃也没什么好脸色,“说我和你不注意影响什么的。”
傅杨河就笑了:“你就为这跟他吵?”
“没吵,还让了支烟给他,”班觉贡布说,“我得了便宜,就听他说两句酸话也没什么。”
反正和傅杨河在一起的是他。
傅杨河说:“这就对了,他那人就那样,有些文人习气,爱逞嘴舌之快,你多让着他点。”
“不过他说……”班觉贡布说着把傅杨河拉到怀里,撩起他的衣领看了看,“还真是,我什么时候给你亲的。”
傅杨河脸上一热:“我当时就知道肯定会留下吻痕,你为什么每次都亲那么用力……”
“恨不得吃了你,没控制住力道,以后注意,只亲你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自从杨慧娜来了之后,可能有了“见家长”这种意识,两个人感情急剧升温,简直不能单独共处,一单独共处就要燃烧起来,班觉贡布又搂着他磨蹭了半天,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傅杨河问:“央金呢?”
“在我房里呢,说是帮我整理一下房间。”
“你房间没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吧?”
班觉贡布就笑了。
央金从小温柔沉静,爱给班觉贡布收拾房间。单身男人的房间总是有些杂乱无章,这一回进去之后她却发现班觉贡布的房间很整洁,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显然是有人给他收拾过的。只有刚才班觉贡布被傅杨河叫走之前脱下来的外套放在椅子上,她伸手拿过来叠好,钱包却从兜里掉了出来,她赶紧捡了起来,却发现那钱包散开了,露出里头一叠钱,还有一张照片。
她愣了一下,将照片抽出来看了一眼,就看到当初在来古村拍的那一张,傅杨河骑在马上,班觉贡布回头笑着看他。
班觉贡布很帅,很迷人,看傅杨河的眼睛里仿佛有光,而傅杨河笑的那么灿烂,看班觉贡布的眼神仿佛有情。她笑了笑,将照片放回去,把衣服放好,掩门出去,正看到班觉贡布和傅杨河并肩走过来。
人生爱情和咳嗽一样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