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劝说她:不如,别随我一同嫁去王府了,反正你爹娘在京郊庄子上谋生,你便也去吧。
却不曾想,她却抢先一步,开口道:“小姐放心!奴婢定当一切都听小姐的,妥当行事。”
瞧着她白净稚嫩的面庞绷的紧紧的,一幅大义凌然的严肃模样。
我心底腾起一阵暖意与感动,还是忍不住道:“其实,你也可以不随我入王府的,你爹娘不是在庄子上吗?不如.......”
“小姐快别这么说!”她打断了我的话:“奴婢怎么忍心看着小姐一个人跳进那虎狼窝!”
看着她坚定的模样,我良久不语,心中已是五味杂陈,鼻腔一酸,强忍住眼泪,同样坚定地许下我这一世的第一个承诺。
“好!你我今生今世既为姐妹,必不相负!”
“嗯!”她亦用力点头。
既成姐妹,总还得有点仪式感。古代义结金兰,都要焚香祝祷、祭高天地,粗旷点儿的怕是还要歃血为盟。但如今,我俩这样的弱女子,又条件欠缺,只能便利行事。
于是,我拉着杜鹃于院角孤松下跪下,双手合十,对天盟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有杜鹃、赵娴儿自愿结为金兰,以苍松为证,此后便以姐妹相称,守望相助,肝胆相照,此生不悔。”
虔诚三拜,便要改口相称。
我诚恳道:“我们既已结为姐妹,此后便应以姐妹相称,不要再一口一个“奴婢”,听着也别扭。”
她期期艾艾的许久,才在我的“威逼”下喊了声:“娴儿妹妹!”
我高兴地应道:“鹃儿姐姐!”
我心中愈发欢喜,即便眼前残垣断壁,也不觉得有多萧索。
“哎呀!小姐……哦!妹妹,老爷交待你的东西可怎么办?”
啊!
我环顾四周:都已经被翻的这么彻底了,恐怕是早被人偷走了吧?
唉!看来,如果想要知道我爹究竟留了什么给我,就只能费点脑筋撬开瑞婆子的嘴了。
可是,不知怎么了,我心底隐隐有一个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小姐,哦!妹妹,你说,咱们要不要跟王婆子说一声,让她安排瑞婆子她们把这里收拾收拾。也好借机敲打她们一番,省的她们以为把咱们蒙在鼓里了!”
杜鹃一边啧啧叹息那些摔碎在地的瓷片,一边有些怨道:“老爷也真是的,居然随随便便的把要紧的东西往花园子里放,这下可好了,倒便宜了瑞婆子!”
一瞬间,我想明白了!
为什么花园子里会这么乱?那为什么老爹的书斋里又那么整齐?难道说,翻拣搜刮之人还会特意放过书斋?即便书斋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可按照瑞婆子她们的行事作派,也不该还保留的如此整齐!
我心底疑虑一起,便越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于是,我连忙拉住杜鹃的手,急切道:“你快带我去爹娘的房间看看!”
“小姐你怎么了?”
“等下跟你解释,你快带我去!”
她见我说的急切,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在前头引路,一路小跑的穿过连廊,来到主院大屋。
“这里便是老爷夫人的居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