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站了一半,又“摔”倒在地。
不应该啊,无论是我的重量和速度,还是她的肉垫厚度,都不应该真的撞伤她啊!
我仔细观察她的神情,疼痛不见多少,做作倒是十足,哦~原来如此!
估计,她也是醒悟过来了。
本想着,让她就着台阶下来便好,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眯眯笑着,继续陪她坐着,也不在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不多时,杜鹃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名带刀差役。
“让开!让开!围在这里做甚!”
人群果然很配合的让开了一条缝,也礼节性的松开了一点点,但仍旧将我们团团围住,伸长了脖子观望着。
“怎么回事啊?!”
那人凶巴巴的上下打量着我,又瞧了瞧瘫坐在地的胖大婶儿。
“大哥,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我家小姐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大婶儿,然后就......”
杜鹃说这话的时候,一幅娇滴滴的可怜相,又是“大哥大哥”的唤着,绝对能激起硬汉的保护欲和表现欲。
再加上我又是一幅内疚且自责的表情,欲语还休的一声“大哥”,如此双重暴击之下,那两个差役愈发挺起了胸膛,怒视大婶儿:“你在这儿干嘛呢?!”
“咋?”大婶儿一愣,旋即恢复龇牙咧嘴的状态:“哎哟喂,痛死我了,我腰断了!”
那差役十分老到,对于这种状况想来也是司空见惯了。
“撞断了腰?来,老蔡,上来给她瞧瞧,要是严重,便抬去医馆!”
“得嘞!”老蔡撸起袖子便要上手。
那个大婶儿还是要面子的,大庭广众之下岂能让一个男人对其下手,便连忙嚷嚷不用不用。
那俩差役对视一笑:“老蔡家里原先养的母猪骨折了,都是他自己给接上的。来来来,快给蔡爷瞧瞧。”
胖大婶儿岂肯受这般羞辱,当即暴跳如雷,各种污言秽语喷薄而出,而那两个差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动手要将其扭送衙门。
场面顿时有些失控。
我心中略略有些奇怪,按照原定设想,这种热闹的商业街必然有维持秩序的“城管”,想必他们见多识广,处理起类似的碰瓷儿事件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难道,是我习惯了现代城管文明的围观执法,才会惊讶于古代这种“粗暴”式的管理?
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又仿佛一切合情合理,叫我一时摸不清。
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旋即起身,拉着杜鹃的手,寻了个相对安全之处,避开了推搡在一起的那三个人。
吃瓜群众总是不嫌瓜大的。
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各种嘈杂声混在一起,我愈发感到不安,悄悄扯了扯杜鹃,道:“咱们寻个机会先跑。”
“跑?”杜鹃环顾四周,声带哭腔:“往哪儿跑啊?”
我们本是在一座石桥之上,身后往下四五米便是曲临江的河水,身前的三个方位全部是铜墙铁壁般的人群,不透一丝缝隙。
这还真是,唯有插翅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