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心里还挂,只敷衍性地睡小半个时辰,就睁开眼睛。
身上倒也不是很疼,只是腰酸得厉害。
“几”温白揉揉眼睛,问道。
“11,还早,”怕灯光刺到温白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陆征便没开灯,燃窗台那盏烛火,“可以再躺半个小时。”
温白的确不太想起,懒懒地“嗯”一声。
其实还有好些问题等他“想”。
下楼之后说什么、他们问起之后说什么、元元和小纸人有没有找他、现在是谁在带
可实在有些累,累的他不想动,也不太想思考。
“累的话就不下,睡吧。”陆征的手搭在温白的后腰上,替他有一下没一下揉。
陆征掌心很烫,力度很轻,揉得温白有些昏昏欲睡。
他拍拍自己的脸,强打精神:“不行,说好陪元元和小纸人它们过年的。”
“几个小的下午都睡过觉,会闹到很晚,”陆征按住温白拍在自己脸上的手,把人重新抱进怀里,“不急这一会,晚下也来得及。”
如果不是今天是年十,温白就要被说服。
“今天不一样,是过年,一定要在十二之前下。”
温白怕自己睡过,也怕陆征随他睡过,爬起来定个闹钟。
撑床坐起来的一瞬间,腰间一扯,要不是陆征在身后抱,差跌下床。
那种感觉很神奇,也不是疼,和躺的酸也不大一样,非要说的话,就好像是上下身体各控一边,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完全协调不起来似的。
温白:“”
陆征没说话,只揽腰把人重新圈过来,在他后腰某个位置按一下:“这里疼”
掌根抵揉几下,说:“别绷这么紧,放松。”
“怎么好像做那种的人就他一个”这个念头在温白脑海里快速过一下,快速消失。
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深思这个问题。
温白认命躺下。
借那微晃的烛火,温白一偏头,就看到陆征肩头一个牙印。
他怔下。
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咬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陆征肩头咬一口。
看起来咬得还有些重。
陆征注意到温白微微往下的视线,在自己肩头指下:“报仇。”
温白顿下,才意识到陆征说的是开始的时候,因他的心不在焉,陆征在他肩头先咬的那一下。
温白笑一声。
他往被子里埋埋,刚好对陆征心口的位置。
后他听见陆征的心跳声。
在这安静的方寸之地,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
阴司之主,可却拥有和他想通相同的心跳声。
温白忽想伸手碰一碰。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
他伸手,贴在陆征心口处。
对陆征这些人来说,其余地方伤得再怎么难看,也不过是伤修为、多费功夫的,可心口不同,心口是命门。
陆征自出世起,就没被人碰过的命门,现在被一个凡人轻易就碰到。
重要的是,还被碰的心甘情愿。
“听到什么”陆征说。
温白只说:“的心跳。”
陆征笑下。
过好一会儿,温白才轻声继续开口:“以前看书的时候,书上都说,阴司、地府里头的鬼神,都是没有心跳声的。”
“不仅没有心跳,还没有呼吸,没有影子。”
“还很凶。”
陆征忽听到这后一句话,有些想笑。
也不知道这人真正想说的,是不是只有后那句:“那觉得阴司的鬼神应该是怎么样的”
温白微仰起头:“要听实话吗”
陆征:“嗯。”
温白:“觉得没有阴司,也没有鬼神。”
陆征竟也不觉得奇怪,只问:“那现在呢”
温白感受掌心下的跳动。
“很好。”
“阴司很好,老板、小老板还有同都很好。”
陆征等他说后一句话:“还有呢”
温白:“男朋友也很好。”
掌心下的跳动快几分,温白忍不住笑下,食指在他的心口处:“它说话。”
陆征:“说什么。”
温白:“说他的男朋友也很好。”
陆征牵过温白的手,在他食指指背上亲一口:“只听到这一句”
“还有很多。”温白说道。
感觉到陆征掌心的温度好像也烫,温白觉得有些危险,及时打住:“下次再听。”
陆征:“”
床头的手机铃声还没响,但屏幕先亮。
温白打开一看,周伟正问他睡醒没有。
陆征刚只扫到一个名字:“周伟”
“问醒没,醒的话就下楼,说等会儿要放烟花。”温白一边说,一边起身。
他走到窗边,先开一缝。
二楼的卧室,是整幢别墅唯一没什么阵法的地方,望下就看到院子。
只不过陆征开灯,灯映在玻璃上,有些反光,温白看得有些吃力,怕拉帘子底下的人会察觉到。
阴差们先不说,谛听和朱雀的道行,要真留心,什么动静都藏不住。
温白只好把脸贴在玻璃上,努力往下看。
只差把脑袋扣上。
陆征有些好笑,走过来,一把拉帘子:“不用这么小心,外面看不到。”
说,还直接把手放在窗柄上。
温白:“”
开帘子就算,开窗是生怕他们看不见吗
温白手一下子按在陆征手背,想制止他的动作。
陆征一翻腕,反把温白的手拢在掌心:“结界还没开,谁都进不来,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