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献泽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家主您看,虽然咱们的孩子还需要……一些机会。但是他们可是有可能自乱阵脚的。而且再过两年,没有了先生和山长,他们要怎么撑持下一个书院?早晚要倒的。到时候,这千嶂的仕林,咱们封家还是能占鳌头的。”
这人几句话说完,余者连连称是,都是一脸喜色。
“嗯……”封献泽点了点头,又沉下脸来,道:“这两日,府试的题策就将下发,你们也多做些准备。让那几个小子好好温书,莫要再去做些招鸡逗狗的事情,嗯?”
那几个先生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所谓题策,就是考试范围的一个大纲,对考生们来说,是一个可以进行有针对性准备的指引性的东西。内容多由朝廷所定,内容简略含糊,对有些悟性不足的人来说,就是拿到这样一份大纲,也难以押对真正的考试方向。
而封家的这些老先生们,见多了各科考试,对此道颇有心得。
“这就是给你们发下来的题策?”
封元汐家的小院里,看着手里一张三折的纸,里面写着百余字的内容,封元汐边看边摇头。
“说是圈定了考试的范围,可是就这么几句话,真能看的明白?”
封元昭一边整理手边的东西,一边说:“所以,明日就要回学里去了。先生们要好好讲讲这些。下个月你们时文集的题目,怕是也要从这里面选了吧。”
一提到时文集,封元汐就问起封元昭:“如今学里可有什么消息,谢大人回京,对书院可有影响。”
“先生们招我们仍旧回书院,想来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封元昭想了想,说,“妹妹之前也说了,谢家论责任,也只在最末。谢大人是封了县侯的,还有祖上荫庇。虽然祭祀乃一国大事,无端受阻固然严重,但到底不是什么篡权谋反的事。想来书院和先生们还不至于乱。”
封元汐听着,也微微点头。
祭祀中断,是有人作梗。二皇子已经拿住了人证,虽然因为朝廷的召回未能继续追查,但也算有据可依。应该能减轻不少的罪责,只是一个事前失察的罪名是免不了的了。
在这种时候被人摆了一道,实在也是有些晦气。
“希望能平安无事吧。”封元汐最后感叹了一句。
“我明日就回学里,妹妹没有什么旁的事情要交代?”封元昭问。
封元汐还在思考这中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听他这么一问,也是一愣。
“就不需要,我向谢公子问个好么?”封元昭笑笑,“你这两日,可没少往谢府跑吧。都被挡回来了不是吗?”
封元汐回过神来,无奈苦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必了。想来我轻飘飘一句问候,对谢家的事情也无甚帮助。我也信谢公子虽然年龄还小,却不是那种一点变故都经不得的人。”
“真就什么话都不带?”封元昭有点讶异,“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的。”
“是很好。所以我信他的心性。若哥哥真要带话的话……”封元汐想了想,“那就替我恭喜他入榜。告诉他,我期待哥哥和他能双双考入州学吧。”
封元昭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见她真的再无其他话,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知道了,定会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