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了第一轮五场的童试,最后放榜的这三百二十人,包括了千嶂府本城,和周围几个县城的全部考生。但并不是说,这些人完成了考试,就可以正式成为生员。
二月的这场考试之后,四月仍然有一场考试。
这一场考试,所有府城通过初选的考生,要到越州的州府师兴,去进行最终的考试。
这次的考试是由朝廷派出督学进行监考的。考试录中的学生,会根据排名先后,安排进师兴的州学,又或者根据籍贯,安排进各府的府学、县学,成为生员。
闵文书院这一次参试的考生有三十四人,全员中选。封家子弟参加考试的,有二十有一,中选九人,其中就有封文寂。
因为担心谢玉礼,封元汐兄妹直到找完了谢玉礼,才想起查看封家那些子弟的排名。
一一看过去,才发现,封文寂也在第一榜中,名字落后封元昭两位。
“原本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原来,是我小瞧他了。”封元汐看着封文寂的名字,如此说道。
“封家一直要跟闵文书院较劲,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些老先生们。如果所有人都把劲儿往一个人身上使,还不能把他送上首榜,那……封家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但是这样的一个榜单结果,对封家而言,显然是并不乐见的。
“首榜只进去了一个,你们就是这么教这些孩子的?”封献泽对着那些家塾中的先生们压着怒气如此说道。
那些家塾中的先生,也是封家人,或者沾亲带故。仕途上无法再进一步,退而成为了家塾的教习先生。他们中最多的,也就是刚刚过了会试而已。
那些先生也知道封家的这群子弟都是什么样子,对他们来说,能有八人中选已经是在他们预料之中的人选了。但是家主对此的不满,也让他们心中忐忑。
“很快还有府试,如今在榜的这九个,有几个有希望考入州学啊?”看到那些低着头,不敢吱声的先生们,封献泽心中也有气,索性换了个问题。
“这……”那几个先生面面相觑。
最后由一个年龄看上去最大的老先生上前,对封献泽说:“家主,若说是大少爷我等自然是有信心的,至于其他的……想要入州学或许有点勉强,但是入府学,还是很有把握的。”
“府学?”封献泽冷哼了一声,“看看头榜和次榜的人,闵文书院的名字,占了一大半。就连元昭都比文寂名次靠前,你们倒是跟我说说,这样的的成绩,全千嶂,全越州的人都看着。你们让封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那几个老先生心里委屈,封家的孩子们有多顽劣,他们心知肚明,能出来这九个,若是放在往年,已经很是不错了。
可现在一个闵文书院立在眼前,真是货比货得丢。
“要我说,家主也不必过于忧心。本科虽然闵文书院比封家略胜一筹,却也不必为此心焦。”见气氛实在压抑,一个年纪略轻一些的先生上前禀道。
“嗯?此话怎讲?”
“那闵文书院,此刻想必乱成一锅粥。谢弘之是书院山长,此刻因朝廷问罪已经连夜进京去了。留下他那几个学生撑持,难成气候。”
听此人言,包括封献泽在内,其余几人都若有所思的轻轻点着头。
那人继续道:“且他那几个学生,后年也要进京去参加殿选。此刻若是老师获罪,他们的前程或许也要受到影响。未来两个月,未必会有心情继续教导那些将要参加府试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