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和封家也有关联,那倒确实有些为难。”杨丹雪听了端仁帝的叙述,心中也有一些犹豫。
作为当初的辅国之臣的后人,她相当清楚这其中一些颇为隐晦微妙的地方。
“你也是杨家人,怎么,不帮着杨家说说话?”端仁帝看着陷入思考的杨丹雪,呵呵的笑着。
杨丹雪苦笑了一下,道:“陛下将臣许给大殿下,自然是希望缓和姜杨两家关系的。以整个大越的福祉而言,文武和睦,共同为国出力,才是对大越最好的。”
“嗯,你倒是个懂事的孩子。比外面那些聒噪的老头子们可懂道理多了。”端仁帝点了点头,又轻哼了一声,目光投向了书房之外。
“陛下谬赞。”杨丹雪低头,连称不敢。
“但事情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封家虽然不能大动,但若没有相应的人为此受罚,恐怕不管是朝野还是民间都说不过去。你是知道朕的苦衷的,最可气的是,有的人,明明知道,却还是逼着朕下决断。”
端仁帝说着,气愤的一掌拍在了书案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昨日,皇后找到了他,以,处理了封家,封姜两家的姻亲难以了断,日后会对大皇子的声望也有所损伤,向端仁帝求情。
皇后希望端仁帝不要再继续追查封家的事情。
“那个还在潜逃的封文峥,按照大越律法,已然死罪。听说当初他就是流放途中突然失踪的,若是封家知道他的下落,却隐瞒不报,那就是连坐的大罪。”皇后说话温温柔柔,但是所说的内容却半点也不退让。
“陛下想想,封家当初在源儿要动刀子的时候,都没有拿出救命的‘免死金牌’,难道是为了等如今不成?若不是,又为何要隐瞒那封文峥下落,可见实在是不知情。”为了劝服皇帝,皇后的语气又和缓了些,“这事情也怪源儿,当初不顾忌柱国之臣的颜面,定罪处罚的狠了些。惹得那小人挟私报复,反而误了国事。如今源儿还在京中未回西北。陛下要是想处罚,这罪的由头,还得从源儿身上起呢。”
皇后一番话让端仁帝实在为难。原本只是继续查下去,或许就能定罪封家,可如今各种原因,不能有所动作。
今日朝堂之上,姜相又把矛头指向了慎王,也让他十分头疼。
端仁帝按了按酸胀的额角,问杨丹雪:“世焕之前在西南跟着你练兵,表现如何啊?”
“回陛下,二殿下十分聪颖,于兵法战阵一道颇有天分。父亲也说,就是臣,也不及二殿下。”
“哦?”端仁帝扬了扬眉,“你父亲倒是难得夸人,朕记得他曾经放言,当世青年才俊,论兵法韬略,无人能及你。丹雪,你可不要拿好话哄朕。”
“千真万确,臣不敢妄言。若以二殿下为将,驻守国门,想来,大越将可得一世安稳。”
“嗯……”端仁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让他先跟老大回西北去,把烂摊子给我收拾清白了,再去西南,跟你父亲继续学学怎么带兵。光学战阵可不行,这一次,一个小小千嶂的上下匠兵就无法如臂使指,以后带兵打仗,也要出这样的乱子不成。”
“陛下?”杨丹雪听出这话中的意思,是让二皇子将功补过,脸上立刻有了欣喜神色。
“你也去吧,进宫还没有跟皇后和你姑母请过安吧。朕还有折子要批,就不留你了。”
杨丹雪行礼离开,走出了御书房,偷偷的送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辜负爷爷的委托。
“让二皇子来西北剿匪?谢家已经无罪了?”封元汐讶异。
听了纪弘靖的话,她有点琢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是的,消息或许会传的慢一些,过几日也该到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纪弘靖见封元汐反应有些异常,问道。
封元汐微微摇头,问:“纪师兄,你最近,有没有过冯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