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舞勾着他脖子,送上自己的香唇。
如果说以前冰舞和十艳只是举止上亲密,被彼此需要,那么现在,他们从身,到心都是亲密无间的,那种骨子里透出的柔情蜜意,几乎能揉碎人心。
她的唇瓣,挂着对他的依赖和甜蜜。
他的眉间,有着对她浓烈情愫与拥有欲。
他保护她,她愿意迁就他,这样的两个人,不管那方面其实都很合适,不是吗?
如果知道再次回到帝都会发生那么多事,我想不管是冰舞还是十艳都会后悔。只是,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注定躲不过。
“恭送宫主,恭送夫人。”
大殿房门大开,杀手分两边站,低垂着头,声音洪亮,阵势堪比皇帝出行。
十艳抱着冰舞从中间穿过。
眉眼飞扬,嚣张跋扈。
冰舞窝在他怀里,不好意思抬头了,实在忍不住就掐了他一把:“故意让这么多人来给你送行,这也是你的恶趣味吗?”
十艳得意挑眉:“很有趣呢,难道娘子不喜欢?那我下次再搞大点儿,把所有人都召集来……”
“喜欢,很喜欢。”冰舞嘴角抽搐:“还有很多人没来?”
“当然喔,丑东西是进不了十殿宫大门的呢。”
冰舞“……”
知道你变态,没想到这么变态!
变态两字实在形容不了十艳在冰舞心中的形象,除了嘴角抽搐,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十殿宫依山傍水,地势极为险峻。
出了大门,前面是一个地八卦,穿过地八卦,再到前面却是座起码二十丈有余的铁索桥。
说是桥其实不然,只是一根铁链,从这边,到那边,必经之路。
过了地八卦,踏上铁桥,十艳脚步不见加快,还是一样慢悠悠,悠闲的仿佛在自家门前。
冰舞探出身子,往下望,十艳说了一句“别看”但还是迟了。
铁索桥下,是一个蛇窟。
蛇窟!
冰舞看到的就是密密麻麻的蛇,成群结队,吐着腥红的信子,高高昂着头,觊觎着从上面掉下的每一个人,地下却是浓浓的毒液和森森白骨。
冰舞打了一个冷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恶心的狠不能吐出胆汁。
看着十艳霸道地双眸,她拥紧了他,哆嗦着唇,问:“过不了这个桥,掉下去会怎么样?”
其实她问的问题很蠢。
“过不了这个桥,当然是……”十艳恶作剧地扬起眉:“被蛇吃掉呢。”
“你真是个变态!”
除了初见那几次,冰舞一直没见过十艳在弄这些东西,她几乎都要忘了,可现在却再次想起了他送给她的蜈蚣手链,他在大街上招呼出的蛇群。
还有他弄来戏弄雪玲珑的蛇。
“娘子,十殿宫如今没人过不了这个桥喔……”十艳有些得意,又有些气馁:“那些武林正道也没人再来上门挑衅。真无聊,它们……都饿得紧呢。”
“过不了的都死了,留下来的当然能过。”冰舞咬牙:“你这么变态,谁还敢来惹你?”
“还是会有人喔……算算时间,选拔武林盟主的日子就在眼前,近些日子应该会有人来。”
的确,每隔几年,武林盟主选拔前和选拔后都会有人上门挑衅。
那些人大部分为年轻人,有的即使侥幸过了铁索桥和地八卦,也会被十殿宫的人杀了喂蛇。
如此这般,也就没人敢再来了。
所以来的人都是几年来一批,一般都是些不怕死的,初入江湖为了增进名声而杀进十殿宫,想在江湖闯出名声。
却无一例外,最后都死在这里。
十艳望着前方,远远的,眼眸就眯了起来,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兴奋而刺激:“娘子,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呢,有好戏看了呢喔。……”
来了?
冰舞不清楚什么来了,可愈往前进,打斗的声音愈激烈,血腥味也愈浓重。
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说会来的人,是……这些?”
好年轻的面孔,男的女的都有,个个英姿飒爽,眉目傲然。
十艳轻笑:“嗯呢。”
骤然的,他飞身腾空而起,抱着冰舞跃过人群,在树上找了个位置,将冰舞安置腿上,懒洋洋的靠在树上看戏,一边看,一边说。
“娘子,你看……下面那些穿着黑裳都是没有资格进十殿宫的,他们这一辈子都只能守在殿外,直到死。至于其他人,嗯……年轻人喔,大抵都是初出江湖,刚出师,来参加这一届武林盟主选拔的。”
“可惜……”他摇了摇头,感慨道:“都要死在这里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