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应了一声去扶玲珑。
玲珑看着愈走愈远的轿子,甩开红衣的手,捂着脸,绝望的哭泣道:“顾朝曦,我对你死心了死心了死心了!我真的对你……死心了……”
红衣看着自己被甩开地手,面无表情。
这样的情形,容不得她不死心不是?
喜儿冲上来一把抱住玲珑,破口大骂:“顾朝曦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小姐为了他连命都不顾了,他居然……居然……”
红衣接口:“居然怎么了?难道你以为没有你们小姐主子就会受伤吗?你太看得起你家小姐了,她自己不要命的冲上去能怪谁?主子有说过需要她冲上去吗?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吧?”
喜儿争辩,“再怎么说我家小姐也是为了他受伤,他让小姐被迫关了店门不说,还让玲珑阁也关了门,现在又为他受了伤,可他却不管不顾就这样走了,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又如何?你们小姐是我们主子什么人?主子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为主子心甘情愿送死的人数不胜数,难道主子每个都要去管?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吧?”
“你……”
玲珑没有理两个人。
她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像失了魂一般掉头往回走。
喜儿看了一眼,叹口气,再没有再争辩的心思,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多情总被无情恼……”红衣呢喃一声,也跟了上去。
远处骚包轿子中。
顾朝曦的声音带了那么点儿幽怨地传出来:“演这么一出戏不容易呢,还好玲珑比较好骗……青衣,这次出动了多少人?”
青衣答道:“加上我们七个和轿夫,一共是一百零八个。”
“一百零八?可以演一出梁山好汉呢。”他轻笑一声,“回去告诉默王爷就说我们的约定到此为止,能不能顺利娶到玲珑就看他的本事了……不过这个时候玲珑大概最需要安慰吧?唔,正是他上场的好时候,想必他已经在等着了……”
“百花宴在即,玲珑除了嫁他这条路比较好走,想必其他都不会顺畅。默王做了那么多,又岂容她逃?”
青衣轻声一笑:“既能娶了主子想娶的人,也能让玲珑姑娘从此死心,更不用得罪默王爷,一箭三雕,主子英明。”
“记得回头找默王爷讨损失费,我的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说用就用的……”顾朝曦商人本质发挥无疑,懒懒地又哼了一声:“不过娶冰舞嘛,呵……想想还真期待呢。”
“娶少夫人和附上来的清姑娘有联系吗?”
“颜儿么?当然有用,她可是我娶你们少夫人最关键的人物,若是没有她,能不能从十殿宫主手上顺利娶到人还是问题呢。”顾朝曦轻笑,笑着有种说不出的慵懒风情,还有一丝诡异:“有了她,必定万无一失。”
青衣见主子心情不错,大着胆子继续问:“清姑娘能让主子娶到少夫人?”
顾朝曦眼眸一眯,笃定地说:“能。大师说能,必定就能。本少现在就去见见济真随缘大师。”
青衣笑:“是,主子。”
不一会儿,从轿子中传出轻哼小曲地声音。
懒懒地,无边的风情。
青衣认为主子现在心情必定很好,因为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主子哼的曲子才会如此轻快。
可不一会儿,却听里面传来茶杯破裂地声音。
然后,是一声狠狠地低咒:“……她居然敢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她居然敢!”
主子真是喜怒无常,青衣想。
帝都乃龙炎国国都,繁华自是不在话下。
夜晚的帝都闹市,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边贩卖食品玩物的小贩随处可见。
一路走来,吆喝声,贩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嘻嘻笑语声,脚步声,嘈杂声,声声入耳。
十艳抱着冰舞,像抱个小娃娃一般从洛府降落在街角。
冰舞蹙着眉,腿间酸痛让她想起刚刚疯狂旖旎来仍有怨言:“放我下来啦,我要自己走,让你一直抱着我还出来干啥?”
十艳作势就要往回走:“娘子不逛街了么?那咱们回去继续做运动罢?”
他脸上还有一抹旖旎,完美的唇形微微翘起,带着餍足。
“你敢!”冰舞捶了他一下:“都怪你,刚刚那么疯狂,我都说我和顾朝曦没什么事了,你还那么吃醋作何?你吃醋就吃醋,干嘛要在我身上撒气?弄的我现在好痛……”
“痛?”
这一次,十艳直接抱着冰舞往回走:“去擦药。”
又那么肯回去?回去指不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冰舞挣扎,不依地嘟起唇:“不痛不痛了,你放我下来吧,咱们去逛街,来了这么久,我还没好好逛过呢。夫君,我想和你逛街,和你约会……”
无疑,最后一句话很动听。
小心翼翼地放下冰舞,十艳弯起双眉笑起来。
笑容很傻,很天真。
下地的时候,冰舞脚步踉跄了一下,见十艳紧张兮兮,一脸惶恐,拍了拍胸脯,保证。
“我没事,你抱的太紧了,腿有些麻。”
“娘子真的没事吗?不是说痛痛么?”
“没事。不痛了。”
冰舞一向说什么十艳都信,于是放下心来。
两个人走出小巷口,走进人群,随着人流大众,听着街边的吆喝声,开始逛街。
有种温情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