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转身看去,见是一个家仆,面相甚凶恶,正用手指着他问话。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容貌奇美的少女,轻罗小扇,衣着打扮之雅,定是主人家的家里人了。
他忽地酒醒了,额头冒汗。‘我太放肆了呀,怎么自己到处乱晃呢。’
赶紧一揖到地,说:“请恕小生无礼,打搅了主人家清净。”
那少女也不说话,家仆恶狠狠打量言渊,然后问道:“你是谁呀?谁叫你进来做事的?”
“呃,小生是南子小姐叫进来的。”
“南子小姐?南子小姐叫你来干什么的?”
“我···我是···”那家仆一凶,他就慌,支支吾吾也说不明白,而且南子到底叫他来干什么的呢?特地感谢他吗?就直接给别人说,南子小姐要特地感谢我这个穷书生吗?
“哎我知道,”那少女开口了“南子是不是给你东西吃了?”
“是。”
“那你吃过了就出去吧。”她又对那仆役说:“这厮是南子捡回来的穷子,叫他出去。”
仆役转身对她鞠躬,笑着说到:“好的,三少奶奶,我马上撵他出去。”
三少奶奶?那个明二爷不是都还没结婚吗?为什么老三反倒结婚了呢?
喔,对了,这位女孩儿应该是大少爷的第二个妾。一个老婆两个妾的话,第二个妾不就是三少奶奶吗。
言渊正想着,那家仆已经来撵他了。要他走本来无所谓,但是想到不给赐木先生打个招呼恐怕不太好啊。
他便开口说:“小生想给赐木先生打个招呼,不知”
“滚!”
“我走,我走,但是我是说,我先给打个招呼,不然不”
“滚!叫你滚呢。”
说着那家仆便要伸手来推他。
他哪里敢让那家仆推到,万一他这蟑螂拳自行启动,现在又喝了酒控制不住,那还不打出人命来啊。
他赶紧拔腿就跑。
“你跑什么?站住!!”
“啊?大哥,是你要我走的呀!”
“站住!你是不是偷了东西?”说着那家仆便举起拳头来追他。
见此情况,他便拔足狂奔,同时不停回头说:“我没偷东西,没偷东西。”
“没偷你跑什么?站住让我搜身!!”
“大哥,使不得呀。我没偷东西,我不跑,我不跑好不好。你先冷静一下。”
“你不跑你就别跑啊,你为什么还跑?”
“我停下,我这就停下,您千万别打我,我马上停下让你搜身。”
“你还跑,看我不打死你!”
“你别打我,我这就停下。”
“你给我停下,看我不打死你!”
“我停,我停。”
“你跑!你再跑!”
“我停,我马上停!”
“你跑!你跑啊!”
“我不跑,我这就停!”
“看我不打死你!”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言渊几次想停下都失败了。那三少奶奶看着他们这蠢样,便痴痴地笑,笑得可开心了。
两人一路跑到星湖之畔,言渊向湖边看去,没船!一条船都没有。
那家仆离他只有几丈远,眼看就要扑上来。
他只好运起身法“坟头三蹦”。在那家仆眼中,言渊直接瞬移消失了,此刻他正飘在空中,以极快速度向湖对岸激射过去。
然后砰地一声,头着地落到地上,整个人一滚便站起来。
回头一看,那家仆正在对岸叫骂。他运起蟑螂拳的身法,四脚着地,忽地加速到时速六十多公里,直接冲出大门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三少奶奶看着,笑得柳腰都弯了。
赐木溪站在阁楼的圆柱后,悄悄看着言渊离开。那曾和言渊交手的红袍恶女忽地从空中飘下,问道:“你怎么让他走了?”
赐木溪:“这样会害了他的。”
“我知道啊,一开始不是就说好了的吗?”
“不,我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呵,到底怎么回事?他走了,我到哪里再去找人来?”
“再说吧。”
“你怎么啦?他走了你和南子怎么办?”
“我想南子也会和我一样想的。我们不该害了言公子。”
“呵呵,还公子,他这种人死在船上,根本就没人会发现的。死十个八个他这种的,官差都不会出动的。”
“你不明白,他的价值不止于此。”
“呵,我就明白了。你是不是听他写了两句歪诗,就觉得他是什么人物了?说真的,你们这些读书的真是蠢到家了。好,你下不了手啊?我无所谓啊。我去帮你干脏活,脏我的手,可以吧。”
说着那红袍恶女运起轻功跃到湖边,一把抓住刚才追言渊的家仆,手一挥将他丢到湖中心。然后运起轻功一跃而出,踩着那正在扑水的家仆又是一跃,直接到了湖对岸。
赐木溪眉头紧锁,口中喃喃念着刚才听言渊所吟那诗:“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