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p>
小女孩：“……”</p>
舒菁和周德如：“……？？？？？”</p>
此情此景, 连从头到尾熟知内情的杨桃都看得是目瞪口呆，更别提半点情况都不了解的另外俩人了——他俩简直是满脑门子问号。</p>
“这……”周德如呆站在原地, 抬起来指着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冰面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到底……”</p>
杨桃也只得硬着头皮凑过去, 嘀嘀咕咕地概括了一遍她浅姐当初是怎么敲掉了利维坦的两颗牙, 千年海怪又是怎么哀嚎着奔回海里老老实实当它的家里蹲。</p>
听完的两人：“………………”</p>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见的还是方才吓人吓得不轻的庞大生物一头埋在水里、只剩半截身子露在水面外的怂样。</p>
活似一只鸵鸟。</p>
草啊。</p>
“蠢货！”这急转直下的发展让明显躲藏在某处窥视着这边的小女孩也出离愤怒了，她尖叫道，“我让你吃了他们，你在做什么？！”</p>
利维坦那覆着厚重鳞片的躯体动了一下，随即响起的就是又一阵响亮得足以让人一阵的冰块摩擦声——但也仅此而已。</p>
似乎有一股不明力量在迫使着它抬头，海怪却打定了主意死也要当只缩头乌龟。</p>
本该可怖的画面却因为对方的内讧而莫名变得谐了起来，周德如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牙。一时间，站在岸边的三人面面相觑, 徘徊在脑内的都是同一个想法——</p>
这得多大的心理阴影。</p>
这年头，当头海怪也不容易啊。</p>
顾浅还抱着胳膊，她随意靠在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看戏似的围观着那俩家伙斗法。</p>
“起来！”</p>
已经气得暴跳如雷的小女孩大叫着，孩童嗓音中那种特有的尖锐被她发挥了个淋漓尽致，“还要贝蒂再命令你一次吗？！贝蒂最讨厌做重复的事了，给我起来——”</p>
随着她的愈发气急败坏, 可供利维坦挣扎的空间也越来越小。耳边传来它含混的低吼声，一声“哗啦”巨响，被巨大水花打湿的雪面迅速凝结成冰, 被强行召唤到这里的古老海怪终于再一次地扬起了它那格外狭长的脑袋。</p>
阴影再度落下，岸边的众人却早已没了之前的那般手足无措，顾浅自然尤甚。任海怪一分分逼近，她气定神闲地倚在那儿，连眼皮都不曾抬过。</p>
“我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件事。”</p>
顾浅突然道。</p>
她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冰面上。</p>
“离上次见面也有段时间了吧，你以为——”她瞄了瞄自己的手，“我还是和当时一样的水准吗？”</p>
虽然很遗憾之前打败小丑没能算作是她突破了自己极限而拿到硬币，但这么几个世界走下来，她总也该有了十枚、二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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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数不重要。”</p>
顾浅笑吟吟地说：“只要你乐意，我还可以帮你把牙全部拔完，一点都不麻烦。”</p>
“或者，你更愿意被做成火锅？”</p>
利维坦：“………………”</p>
它愿意个鬼！！！</p>
隔得再久远也不妨碍记忆中的强烈幻痛猛地涌了上来，那双巨大得可怖的澄黄双目在一瞬间盛满了恐惧。它“嗷”地一声，霍然挣脱了身上那无形的束缚，再次仰头长啸后，猛然扎回了水里。</p>
这次可不光是跟个缩头鸵鸟一样躲起来就完事了。</p>
庞然巨物的动作过于猛烈，惊起的滔天水花直直向岸上打来。被冰水泼到身上的人不由打了个冷战，等擦干溅进眼睛里的飞沫，只余下水面上的道道波纹。</p>
但同时，地底下又是一阵震动。</p>
与之前的那阵子震颤不同，它像是来自更深、以及更深的地方——</p>
“白痴！废物！”</p>
恍然明白过来利维坦在做什么的小女孩尖利地叫喊道：“停下来，贝蒂叫你住手——！”</p>
完全挣脱她管束的利维坦哪还会再听她的话，震动非但没有停止，还有要愈演愈烈的架势。</p>
舒菁勉强稳住了身形，总觉得远处那覆着冰雪的树木似乎比刚才看起来要黯淡了那么一点。</p>
她眼皮一跳，“难道说……”</p>
“嗯，是啊。”</p>
顾浅轻轻笑了声。</p>
“这种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的确像是我们遇到过的利维坦的力量，所以我觉得眼熟的时候就猜出来了。”</p>
“所以你当时那么挑衅也是……？”舒菁不甚确信地问，“那万一不是怎么办？”</p>
从小女孩那句“收藏里还没有这样死法的”就听得出来，他们只是碰巧被安排到了这个空间里，连上拨来到的玩家都是死在了另一个末日。</p>
她恐怕有着能将这座屋子与任意末日相连的能力，那一旦被选中的其实不是利维坦——</p>
“那就也揍一遍啊。”顾浅理所应当道。</p>
舒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