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含糊了一个‘哦’。
容小龙这个时候才对话给那个农妇:“一个东西是好是坏,要看落在谁的手里。就好比水,水可以喝,可以浇灌植被,还可以煮粥做饭;它是好东西,可是与此同时,水也会带来灾难,也会淹死小儿,有的浑水还会令人生病......难道就因为如此,就要让水消失吗?”
农妇嘀咕道:“那秘籍又不是水......老百姓没了水就渴死了。那这练武的法子没有,人也不会死啊......”
“......”
农妇确实有点害怕容小龙,见他沉默下来,就有点不敢直视他,就扭了个身子过去继续嘀咕:“还有什么江山,金银珠宝的......那金银珠宝能请来师父教人学武,至于江山,估计一百个本子都买不来一片田地呢......能扯一起比么?”
容小龙继续无语。
他无语的原因不是不想吵架,而是想了想觉得农妇说的还挺有道理。
所以他还真的有了一瞬间的‘想想觉得十分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若离见他又开始发呆,踢了他一脚,他们两个人躲在一处入口狭窄但是内部倒还算是宽阔的石壁缝隙中。打算是先睡一觉从长计议。无奈这冬日的石壁简直是透心凉。即便是隔着层层衣物,都能感受到那种冷寒的气息阵阵涌出。
他俩并排坐着,把唯一包袱里的衣物垫在身下,靴子对着靴子,踢一脚就只要微微动动脚尖的方向。
那两只鬼,并排蹲在狭小的路口。在容小龙的眼里看过去,起初还有点渗人。
若离踢他回神,然后问:“说了什么?你这样发呆?”
容小龙实话实话的转述:“她说这一个本子看着不值钱,一百个本子都换不回一块地。”
若离嗤笑:“这个本子,若是真的有人想要换,大概,可以换来三辈子的荣华富贵。”
若离说:“而且,还是那种可以进城买大屋子请一打丫鬟,穿缎子做的衣裳,顿顿都带肉,厨房在哪儿都不用知道,出门乘马车,走路有人扶,连洗脚都不用自己弯腰的那种富贵哦......而且还有很多田产,铺面,一辈子不用愁干活,光每年收租子就数钱数不过来了。”
若离这个讲法,要比那些常见的什么‘荣华富贵’的口头词语诱惑多了。
荣华富贵是个含糊的词语。在寻常老百姓的眼里,想到极致也不过是皇帝在用金扁担而已。要告诉给一个眼界经历都有限的知道什么是富贵,就非要说的具体。
老百姓要什么呢,无外乎吃穿住行。
吃的有肉,穿的绸缎,住大屋,有马车。再加上田产商铺,这等同于保证了一辈子的稳妥。
如此类比下来,那一本秘籍的价值就已经呈现在脑海中了。
那村妇根本无法想象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本子能够值钱成这个样子。
即便是做了鬼,都跟着眼睛瞪圆,结巴了起来:“真,真,真的????”
容小龙说:“当然是真的。她没理由糊弄你们。”
那男人不服:“一个本子,不能吃不能用的,也不是什么人参灵芝.......”
容小龙说:“那珍珠玉石,或者名人字画也是一个道理啊。有市就有价,只要有人喜欢,愿意花钱,那就算是泥巴也是可以卖钱的。如果一块石头,生的独一无二,喜欢的人多,那就是价高者得。有什么不对?”
这一次无言以对的就轮到了那一对**妻。
这确实没有什么不对。
有的人就是运气好啊。
走在路上都会被金子给绊一跤;捡到一个钱袋送还施主,结果施主居然是个金尊玉贵的贵人,随手就赏赐了对方一大笔银子;还有的人天生聪明,就算是生在了苦人家里,也照样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若是不聪明,家里也不好,那就还有一副好皮囊,嫁个好人家,有个贵女相中等等;毕竟赶考的穷书生就算是避雨都能找到宰相家的门前去,还有什么是说不过去的呢?
这人啊,总得有点一技之长,才能有食吃,挣得钱粮扯布做衣裳。
就好像这一对少年少女,谈吐,穿着,容貌已经都是人上人了。偏偏老天爷还觉得不够。过家家一样的行走江湖身边还带着一对的护卫,这还不够,随意的捡到一个册子,都能是江湖渴求的天下珍宝。
农妇幽幽看容小龙,盯着他许久,看得他直发毛。
农妇道:“这个小贵人......您这双眼睛,是不是也很值钱?”
那农妇不是光顾着嚎啕,她多少还剩下一点为人时候喜欢听人是非八卦的本能,嚎啕之余都记得竖起耳朵。
那个杀了他们一家的官差,见了谁都一副清高样,偏偏见了这个容小龙,就恭敬起来。
似乎说来说去,为的除了他有个好出身之外,就是他那一对眼珠子。
身边这个少女似乎和这个小贵人是一起的。同族,但是就没有那一双眼珠子。
农妇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够见鬼的。而且是见的如此轻而易举。
这幅眼珠子,算是容小龙所谓的‘独一无二’了吧。
看那个颜大人的意思,似乎渴求的很。
这幅眼珠子,值钱吗?值多少呢?几间大屋?多少商铺,几处田产?
这么值钱的眼珠子。会不会把他们这一家子的人命看在眼中呢?
农妇道:“小贵人,我的女儿,去了哪里了呢?为什么我们做了鬼之后,就独独不见了我们的女儿呢?”
容小龙说:“你们的女儿寿命到了,故而死去之后,就入了黄泉了。”
那男鬼一听急了:“难道我们是横死?就只能当孤魂野鬼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太直接了怕对方犯疯劲,容小龙只好又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