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侯田毅,手上兵马众多,为兵部实际掌权者。
若是如此,那么对方不惜残害无辜,处心积虑沿途设下陷阱,那幕后者极有可能被田毅知晓。
顾文熙虽然心下有了如此的想法,但是却并没有打算直接去询问田毅的想法。
顾文熙请来师爷,把那匹马匹的特征拿去,叫师爷去私下打听一番。
“不必惊动侯爷。问一问马场驯马的师父便知道。”顾文熙如此说道。
顾文熙的想法没有错。
师爷找了个妥当时候,约了那驯马师,灌了两杯酒下去,驯马的师父便就把这位师爷当了朋友。至于是不是酒肉朋友还是之交好友那是另外一回事,也不是什么重点,重点就是,那师父认出来那特征的马。
“这个......我知道!是侯爷不要的,性子软和,太粘人了,侯爷不喜欢,侯爷爱驯性子烈的宝马。这个马,没劲头,侯爷不喜欢。就送给了方大人了。”
“哪个方大人?”
“朝廷里能得侯爷青眼的,还能是哪个方大人?”
驯马师嘀咕讲完,昏沉沉趴桌上睡着了。
.......
顾文熙听此言语的时候,正在批阅公文,闻听这个名字,手下笔尖一抖,沾着墨色的笔尖歪了一下,拖出来一条很小的蚯蚓状的痕迹在那文书上。
顾文熙抬头,面上是有些习惯性的皱眉:“方大人?是说方卿和吗?”
师爷点头:“回禀大人,确实说的是方卿和。”
顾文熙还尚未在说些什么,师爷就继续道:“学生私下打探过,方大人前不久,府中接待过一个客人。但是神秘的很,不知其人身份。之后,方大人身边那个滕吉,就不见了。”
“滕吉?”顾文熙想了一下,这才在脑子里对上了师爷口中提到的那个名字:“就是一直跟在方大人身边那个负责赶马车的少年?”
“回禀大人,正是那位。已经好几天不见了。就连方大人出行的马车也换了一辆。”师爷说道,既然提到了少年,那么也就跟着相对应提一句少女,“还有方大人身边那位若离姑娘,也不见了。不过据小叶国手透漏的,是若离姑娘闹脾气,离家出走。”
顾文熙觉得有点好笑:“小孩子离家出走?所以那个滕吉难道是去接那个若离的?”
这个猜测师爷倒是不太敢确定:“学生不知。不过若离姑娘离家出走时间不短,滕吉近日才去接,有些奇怪。”
顾文熙对此不太在意。
“那马匹既然是方卿和的,就有可能是和滕吉一道出城,可是马匹被发现烧死在异地,滕吉却不见了。”顾文熙慢慢分析道,“若是滕吉当真去接那个小姑娘,何必下此重手,做这样的机关?到底是与滕吉有深仇大恨,还是为了敲山震虎?”
师爷道:“倘若敲山震虎,直接埋伏就好,何必毒杀客栈无辜......只怕,那贼人手段是想要出阴招,来捉去活人。”
顾文熙点头:“并非没有道理。”
他问师爷:“方卿和身边滕吉是何出身,可打听到?”
师爷摇头:“惭愧,学生多方打听,也只知道那少年名姓,三年前入府,很是寻常一个府中随从身份,不管是武功亦或者出身,都没什么奇特。”
师爷道:“大人您也知道的,方大人对于下属,一向是温和的。那少年孩子心性,在方大人面前随意一些也没什么奇怪。”
顾文熙低下头去继续翻阅文书,含糊一句‘嗯。’
师爷继续道:“倘若真是冲着滕吉而来,那么,想必要劳动一番方大人。言语一下滕吉此次路线和目的地。”
顾文熙说:“此番凶徒动作,早已经打草惊蛇,坐骑已损,只怕滕吉也改了路线。不好判断。”
师爷道:“路线即便是再多加该懂,目的地都是不动的。”
顾文熙道:“地方县令呈交此案宗的目的,是为了预防复制案件。”
顾文熙话说一半,没有正面表示应该去找方卿和,但是也没正面排斥不去找方卿和。
师爷察言观色,明白过来。
于是施礼告退:“学生这就前往方府拜访。”
......
大理寺卿顾文熙的师爷把拜帖投递到方府的时候,方卿和不在。
方府的管家亲自接待师爷。入座奉茶,言语师爷可稍候。我家大人前往去拜会了乔参政。大概很会回来。
师爷点头。端茶浅抿一口。
管家果然言对。
方卿和很快就从乔参政府邸回来。
刚刚下马进门就听到迎上来的管家通报了顾文熙的师爷拜访的事情。他便匆匆去更换了会客的衣裳。
这段时间师爷倒也不算是无聊,虽然算是久等。
师爷慢悠悠喝完了一盏茶,又去看了字画,又在画面溜达一圈,见灼灼牡丹,还吟了一首咏颂调。
这才等来方卿和匆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