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指着皇后问,“皇上,到现在你还护着这毒妇吗,你问问她害死了多少人,当年太子如何离家出走,今天太子又被她陷害,看看她有多厉害,臣妾都以为是太子所为,可冷静下来想想,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已经坐在人人求而不得的位置上,他何必多此一举?再者旻儿那么信任他,他也一而再帮着旻儿,现在突然下毒为什么?”
“前一阵子,宫中传出各种流言,皇上也听说了吧?不只宫内,就连宫外,在大街小巷里也传了许多,都是为大皇子嘘嘘叹惋。”
“这么多年没有人记得大皇子,没有人关心谁是秦王,却在四皇子册封为太子后,很多人记得秦王,记得顾鸿钦,即是那个下毒谋害过太子的凶手。”
“当年的事如何,用得着臣妾讲吗?”
“说到这儿,还不明白吗?”
“皇后在为大皇子报仇,太子当年让他们母子难堪,大皇子最后被贬去偏远封邑,皇后惦记着这份仇恨,她记得当时群臣责罪中宫,言她教子无方、行事独断、欲揽大权,她至今怀恨在心,这些年她装作一副贤妻良母模样,无人能见她内心的丑恶肮脏,无人能证她卑劣下作之手段。”
“对太子,对我,对后宫中及其它嫔妃,她用侵染满鲜血的双手扼杀了一个又一个无辜者,林妃的,我的,之前皇贵妃的,都没能逃出她的魔爪。”
皇贵妃声泪俱下问,“皇上,你看清她的样子了吗,这就是你的妻子,你选出来的皇后。”
皇贵妃疯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摘一国之后不够,连皇帝也没能幸免被问责。
顾崇銘脸色铁青,他让人把皇贵妃带下去。
皇贵妃大喊,“我看你们谁敢。”
她大喝一声,走过来的奴才被吓住。
“旻儿现在昏迷不醒,他也是你的孩子,皇上难道就忍心?”
“你是要纵容这毒妇为虎作伥到什么时候?”
“当年,太子是否也这么无助,他被下毒,那时没有一个人帮他,臣妾此前听说还觉得夸张,今天总算明白,太子当年不知道有多绝望。”
她胡言乱语起来,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想为谁说话?
“说起当年事,大皇子哪是年少无知?真正的原因难道不是他有一个恶毒的母后,有她的教养,太子和其他皇子谁能好过?”
“还有在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爱的那个人是四皇子生母,她和皇后长得像,所以皇上纵容着皇后,您就这样留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后宫里对我们做尽惨无人道的罪行……”
“皇贵妃你疯了。”顾崇銘怒火升腾,他命令把人带下去。
几个奴才急忙冲过来把皇贵妃拖走,怕慢一步脑袋不保。
皇贵妃被带后,跪在地上的柳玉萱面如死灰,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皇后还是那般淡定,仿佛事情与她无关,这就是她的可怕之处。
顾鸿峥坐在原位里,漠然旁观事态发展。
谁说的是真?真相是什么?恐怕在场的人没一个明白。
说皇后在为大皇子筹谋,事实依据在那三分怨里,当然言之凿凿不能成为证据。
钟禹瞧一眼主子,想问殿下你在想什么?
顾鸿峥不理会周遭,转头看向柳玉萱,想起了一件事。
从宗门回来路上,他遇到很多杀手,当时面对着一群黑如鬼魅的人,只觉得杀气云天。
那些人如过江之鲫,速度之快,影如流火,倏然而起,黑云压城一般而至。
他们的武功、身法都属上乘,一般人请不起,请得起的也就是五国皇朝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一定是权势滔天者,因为只有这类人才能出得起价钱。
当时梅衣和萧芝琳以及钟禹杀得满手鲜血,他们站在河边洗手的时候还恍惚,一人问,“殿下,你说是谁这么客气,大老远赶来迎接,阵势浩大,手法狠绝,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顾鸿峥站在河边,临风玉立,他摸了摸手中佩剑的剑首,那琉璃多彩的珍珠,似只眼睛,被摩挲着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