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衡要儿子讲来龙去脉,谢褚瑜脑海里还在飘荡着白色的身影,还有那一颦一笑,以及那颗如泪滴悬挂在她眉心间的珍珠,那是一颗火焰般的珍珠。
白斑虎道,“瑜儿?”
谢褚瑜回过神,“母亲,我全身疼。”
谢方衡哼一声,“让你跑,还跑吗。”
谢褚瑜赶紧躲开,他给父母赔笑,然后跑了,他竟然又跑了,他道,“父亲母亲,我先走了,家里见。”
谢方衡和白斑虎望着已经管束不住的儿子,忍不住唉声叹气。
都说儿大不由娘,还真的是,翅膀硬了就什么都可以乱来了。
谢褚瑜踩着路上的树木枝叶,欢脱的飞奔,能回到专属的地盘,那是值得高兴的事,更何况父母安然无恙,自是高兴,再且喜欢的人来到了北山,这是天大的喜事。
他高兴得手足舞蹈,那活蹦乱跳的样子,把树间的飞禽吓得七零八落。
它们以为这林中的小王要飞上来把它们一口吞了,吓得赶紧撒开翅膀奋力往上飞。
白絮在树林里穿梭,她依靠着轻功四处乱飞,这刚开始还觉得精神奕奕,但跑过一段路就觉得累了,她不可能时时刻刻这样,或者天天这样体力充沛,为了保持体力,她缓步行走,从白天走到黑夜,渴了汲露珠,饿了吃果实,好不容易走出一片草泽,远望又是一片草泽,隐约可见的山岭,遥望着像座坟墓,她感觉周身的空气更冷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物,太单薄了。
这丛林深处暗不见光,白天还好些,晚上阴森恐怖异常。
她只能去到草泽之地,就站在边上,避开了丛林里的阴森之气,但又畏惧于眼前的草泽,这地方应该没有人踏过,擅自踏足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她来北山是为了求生,可不是来找死的,总不能去冒险,所以想着要不要绕路?
当沿着草泽地走了一段路,她转头望着丛林。
那里边是真的阴暗,抬头望不见天,日光穿不透树梢,加上重重雾霭缭绕,内里阴森得可怕。
丛林之外是草泽,外面到处是洼地。
这环境实在太恶劣了,白絮想不通北山为何那么荒芜。
南山如桃源,这儿却如人间地狱,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独自一人走在林中,听着那些百兽争吵。
白絮折断了一些枝叶搭起帐篷,她在里头睡了一宿,一夜好梦醒来,听见小屋子上头停落着几只飞禽,它们在欢欣鼓舞乱叫,她问,“你们会不会说话?”
那几只鸟吓得飞走,口中还大喊着,妖怪啊,人听懂鸟语了,白絮一脸无语,她道,“到底谁是妖怪?”
她拿了旁边的竹筒,里边只剩一点水,想了想,去打水,打了满满一竹筒,她决定走过湿地。
手上拿着几根轻便的木棍,木棍还算坚实,她几次遇险都是靠着这随身携带的木棍躲过危机。
住在丛林里的飞禽们远望着那涉足草泽的白影,她就像一盏灯,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在云山薄雾之中。
谢褚瑜赶来找人,问那些飞鸟,“见到一个白衣女子吗?”
飞鸟指着草泽地,“她走过去了,估计是陷进去了,已经不见了。”
谢褚瑜大惊失色,他早该提醒她的,当然那时也没有机会,其实绕路可以度过这片草泽,他真怕她出事了。
当即绕路跑,飞鸟追着小虎王问,“她是谁啊?”
谢褚瑜想了想回答,“掌灯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