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想把药膏收起来,他不想送出去,但胥曲玉道,“多谢小师妹了,还劳你跑一趟。”
谢岚颜有点迟疑,她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不肯送药,因为觉得这会带来麻烦。
她并非不舍得这珍贵的药,而是信不过这位师姐,想起夜白岑的提醒,不要拿你的烂好心去渡人,小心渡来一条蛇,要知道你是怕蛇之人,该懂得如何避开悚人的东西,凡事是惹得起但不能惹,免得一身骚。
顾鸿峥捏紧了药瓶,也不想送出,他认为,我师妹的东西,我自己都没能用上,怎的还要转嫁她手?
胥曲玉却是盯着药膏心生了主意,她心底里的算盘在密密麻麻地堆起来,垒成一座山。
梨糯揉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她道原来不是姑爷你受伤啊,那你把药给受伤的人吧,药是我送来,和我小姐无关。
梨糯是个聪明的人,瞧一眼就懂得胥卿玉心里想什么,所以一句话把人家的计谋给打乱了。
胥卿玉想拿药去做文章,可梨糯说了,这药是我送的,你拿去用出了个好歹,不用问我家小姐,是我的主意,就算里面添加了毒药,也是我所为。
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不得不说,谢家女教得好。
谢岚颜听到糯儿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若说这药不是给胥师姐的,必定落不着好,也只好认了,就想也许是自己多心,或者是夜白岑疑心病重,他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一个无辜的谢家女,感觉快要变成另一个夜白岑了,他心狠手辣,难道自己也因为他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而无恶不作吗?
谢岚颜处得难受,她先回瑶光院了,让师兄好好照顾胥师姐。
顾鸿峥无辜,他看向惹事的钟禹,分明是在表示,你完蛋了,再克扣一个月例银。
钟禹心在滴血,他道,“半个月行吗?”
顾鸿峥咬牙切齿,“不行!让你记着教训。”
“我那是为了殿下,想看看她有多担心你。”
顾鸿峥犹豫起来,“那你看到了吗?”
钟禹猛点头,“看到了,她很担心你,比我还担心。”
顾鸿峥心情好了一点,他答应,“好,那半个月。”
钟禹痛心的倒了一杯茶哀嚎,“谁人有我惨啊,好好的大少爷不做,非要来这儿受罪,我求什么呀。”
顾鸿峥无视卖惨的护卫,拿着书专心阅读,钟禹偷吃了胥小姐送来的点心,他道,“殿下,你说谢家女方才为什么犹豫,她分明是不想把药送给胥小姐。”
顾鸿峥翻着书道,“颜儿防备心重,她受过伤,对人提防些也不奇怪。”
“那你呢,为何也不想给,胥小姐刚才都一副你不给她就不走的意思了。”
顾鸿峥思索了一下问,“我刚才表现得很明显吗?”
钟禹吃着甜甜的绿豆糕点头,“很明显,你一脸这是我的凭什么要给你的样子,唉哟,我第一次见殿下小气起来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呢?”
顾鸿峥看向口无遮拦的人,想问他是不是想三个月例银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