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晏许芳心萌动，整天往谢采洲他们班上跑。谢采洲还算有自觉，不能戏弄兄弟最宝贝的妹妹，干脆见人就避。</p>
弄到现在。</p>
晏许还是耿耿于怀。</p>
晏少宇振振有词：“……谁叫你调戏我妹妹的，我不管，今儿你非得跟我走，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晏许都缠了我好几个月了。”</p>
谢采洲没再说什么，只当默认下来。</p>
轻轻抿了抿唇。</p>
静默许久。</p>
直到晏少宇指挥说、开始彩排。</p>
他终于再次开口，语气有点低落，问晏少宇、又像是在问自己：“我会真的喜欢上一个女生吗？”</p>
占有欲？</p>
胜负心？</p>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为什么、应曦每次留给他的背影，都会叫心脏迟迟钝痛呢？</p>
晏少宇眼睛牢牢盯着节目单，做最后确认。</p>
闻言。</p>
他竟然还能一心二用，随口回答道：“怎么可能，老谢，我和你认识这都快到七年之痒了，没见你对谁认真过啊，这么多大美女呢！你居然个个都能这么狠心，你这个渣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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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除非西边日出、长江水倒流。兄弟，你下凡就是来为祸人间美女的。你要认清你自己。”</p>
谢采洲一拳敲在他肩膀上。</p>
难得爆了句粗口。</p>
“晏少宇，我□□大爷。”</p>
应曦接到应橙微信，回到会场。</p>
这次，她干脆只走进去几步，独自坐在最后一排。</p>
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p>
决赛，应橙选了一首粤语歌，歌名叫《献世》。</p>
她平日说话嗓音明媚清亮，压低了音调、唱男声，着实也别有一番特别韵味。</p>
“宁愿失恋亦不想失礼/难道要对着你力歇声嘶/即使不抵/都要眼闭……”</p>
一曲终了。</p>
远远望去，应橙脸上弯出笑意，似乎对自己发挥很是满意。</p>
又随意鞠了个躬，大大方方退回后台。</p>
只这一刻，应曦心头久违地、浮起了羡慕情绪。</p>
哪怕应橙是无意、是刻意、亦或是抱着其他什么小心思。</p>
应曦羡慕她身上那抹光。</p>
应橙、谢采洲，他们都是一样的人。</p>
生来就闪闪发光。</p>
万事万物存在他们身边、都会瞬间黯然失色。</p>
……</p>
回家路上。</p>
应橙问：“我这个歌怎么样？曦曦你评价一下。”</p>
应曦有些讷讷，兴致不太高。</p>
但倒也不必装模作样、强打精神。</p>
只说：“很好听，但是这种歌可能不太嗨，气氛分会扣点吧。”</p>
应橙没有生气，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刚刚已经看过了，大家都选的那种气氛歌，说不定我反其道而行，更加耳目一新呢？”</p>
“嗯。”</p>
应橙又问：“比赛那天你会来看吗？”</p>
“……”</p>
应曦顿了半秒。</p>
事实上，刚刚她甚至差点脱口而出、问应橙，是不是她故意把谢采洲喊来的。</p>
但倏忽间，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p>
最终，她还是模棱两可地轻声答道：“看那天有没有事吧。”</p>
应橙眯着眼笑了笑，伸手，在包里摸了两下，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p>
又说：“生日礼物。”</p>
“谢谢姐……”</p>
“必须得来看我得奖！知道了吗？”</p>
“……”</p>
回到家。</p>
应曦关上房门，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拆应橙那个礼物。</p>
礼盒里装了一个钱包，代表品牌的花纹，持续不断、散发着金钱芬芳。</p>
钱包上面还放了字条。</p>
她扫了一眼。</p>
【祝应曦生日快乐。哪怕没有男朋友，新的一年也要赚很多很多钱。】</p>
这一刻。</p>
心里某处堤防被大水彻底冲垮。</p>
应曦神经质一般、蓦地回想起，自己在锦洲都府门口、蹲在地上流泪那场景。</p>
还有今天，谢采洲那首带着暗示意味的歌。</p>
为什么会这样呢？</p>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像是毛线团，紧紧绕在一起，找不到出路。</p>
如果没有应橙……</p>
不对。</p>
如果她比应橙更好、更闪耀……</p>
世界会不会变得不一样？</p>
会不会不再会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细节、说不出的滋味，而再感觉到委屈了？</p>
……</p>
良久。</p>
手机在床上轻轻震了震。</p>
应曦从怔愣中回过神，放下礼盒，去找手机。</p>
是陈亚亚发来消息：【我问了老王，他说辩论队每年都会选人，一般就是从院系比赛里挑有潜力的同学去校队。】</p>
【老王问你，下学期咱们班的辩论赛，你要报名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