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于卫老私生长子卫听雷的处置就是变化其中之一。</p>
原本，卫寒云是会将包含卫铎海在内的四个私生子一网打尽的。他大张旗鼓和钟子湮协议婚姻的原因也正在于此，是一招吸引转移注意力的幌子。</p>
可这次，除了某种考虑外，也出于尝试，卫寒云试着违背既定的未来，只处理了卫听雷一个人。</p>
他成功了。</p>
接下来，就看卫听雷会不会开着卡车来了。</p>
知道有人会用重型卡车一脚油门撞过来，卫寒云当然已经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p>
因为方楠这一次事故中会保持安然无恙，卫寒云特意把钟子湮送的陶瓷小王子放在了方楠手里，避免车祸中撞碎。</p>
卫寒云闭着眼睛悠悠然地等，挡板将前座和后座挡得严严实实，根本听不见前面的动静。</p>
后车厢里播放的音乐还是钟子湮亲手弹的。</p>
安宁无比的气氛中，车身陡然一扭，像是司机突然猛打了一下方向盘。</p>
卫寒云冷静地睁开了眼睛，扣紧座椅和安全带，准备好迎接即将可能到来的撞击。</p>
可车子只是剧烈扭了一下就迅速减速停了下来。</p>
挡板迅速降下，露出方楠的脸：“老板，没事吧？有卡车撞了过来。”</p>
卫寒云镇定地应了一声：“保镖去处理了？”</p>
——看来提前准备的防御也有用，车祸还没来得及发生就已经被阻止了。卫寒云想。</p>
这也是“剧情”的惯性逐渐被钟子湮毁去的结果……</p>
“嗯……”方楠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已经安全了，但您还是快出来看看吧。”</p>
听方楠的语气里似乎隐瞒了什么，卫寒云抬抬眼解开安全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p>
——然后他就看见一辆特别眼熟、见过好几次的黑金阿斯顿马丁横在自己的车门外面。</p>
价格高昂的限量one-77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它身后赫然是一辆巨大的红色卡车。</p>
卡车的挡风玻璃到保险杠都扭曲碎裂，显然冲过来时的车速一点也不慢。</p>
而阿斯顿马丁硬是插入两车之间充当了盾牌的作用。</p>
卫寒云心脏一缩，几乎脑中空白了几秒钟，目光迟疑地落在那辆已经报废的阿斯顿马丁上。</p>
不可能。他心想。</p>
钟子湮来路不明，拥有超出人类的力量，区区一次车祸。</p>
不可能。</p>
“老板，”司机在旁出声提醒，“夫人已经从车里出去了。”司机说着指了指卡车边上的绿化带：“她在那里暴打卡车司机……大家都不敢上去。”</p>
卫寒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阿斯顿马丁里根本没有人。</p>
凝滞的血流像是这一瞬间被重新激活奔涌，在他发麻的血管里奔腾起来；发冷的心脏也得以重获跳动的机会。</p>
卫寒云轻轻吸了一口气，拔足往钟子湮的方向走去。</p>
最开始两步走得很慢，然后逐渐加快，最后是跑到钟子湮身旁的。</p>
钟子湮正心无旁骛地把卫听雷按在地上揍，揍得很有技巧性，不在脸上，看起来也都是内伤。</p>
“你知道你动了什么吗？”她把卫听雷整张脸按在粗糙的沥青路面上摩擦，冷冰冰地问，“知道我有多喜欢那辆车吗！为了从你车轮底下救卫寒云，我把那辆车都报废了！”</p>
卫听雷痛得神智模糊，连句话都说不出来。</p>
但卫寒云知道钟子湮有多喜欢那辆one-77。</p>
他和钟子湮的第一个拥抱，就源于他同意钟子湮将one-77镀金的一个点头；他第一次对钟子湮生气，也和这辆车脱不了关系。</p>
“子湮。”卫寒云停下脚步低低地喊她，“车可以再买。”</p>
听见唤声的钟子湮倏地回头看他，视线上下打量几秒，放松了一点：“你没事就好。”</p>
她随手把卫听雷扔到地上，仍然怒气难消：“你的保镖不行，全都该开除。”</p>
卫寒云少见对除了金钱以外的东西都态度淡漠的钟子湮生气，随口解释了一句：“不是他们的错，我知道卫听雷今天会来，保护……”都做好了。</p>
他已经想好接下来就是哄钟子湮给他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了。</p>
但刚朝卫寒云走了两步的钟子湮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冷着脸问：“你知道他会开车来撞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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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云这才察觉自己一时失言：“……”</p>
完了。他想。这不是阿斯顿马丁就能哄得好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