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客厅,平头就觉得不对劲,打开门,原本绑着我的地方,换成绑着盼娣,她嘴被胶布贴着,双手被反绑,嘴里呜呜咽咽。
正当平头疑惑着,一只利箭穿过窗户的缝隙,直直插到他大腿上。
“啊——”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随即看到我站在屋外,举着弓瞄准。他掏出枪朝我射击。
可并没有子弹射出,取而代之的是空枪发出的“咔、咔”声。平头突然明白了,他转头看向阿正,“原来是你,是你先给她通风报信了说我们要来抢劫,让他们做好陷阱。刚才也是你装作问话,其实是把刀片放在她手上。我的子弹也是你在楼上的时候卸的。这一切都是你们谋划好的!”他猛地扑向阿正。
饶是对平头已经有一些防备,阿正也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结结实实接下平头迎面而来的一拳。还没等他站起来,平头又连踹了他好几脚。
我在外面也看呆了,我的箭已经深深插进平头大腿,血流如注。但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揍阿正的拳脚完全没有任何影响。我正打算补射,这一次我会瞄准他的头。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平头在阿正身上找到了子弹,“砰——”一声枪响,阿正躺下不动了。我射出的箭也偏离了目标,擦着平头的耳朵,射进墙里。
平头打房门,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皮不受控制地跳着,眼神里冒火。虽然头上和腿上都流着血,但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
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在盯着它的猎物。
更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
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手开始冰冷,后背打颤,冷汗直冒。我会死在他手里,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逃!
大门被铁链锁了,逃不出去,能逃的地方只有——菜窖。
在平头举起枪的瞬间,我拔腿跑进菜窖。我躲在菜窖的里层货架中间瑟瑟发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对面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力量,他的狠辣,甚至他的装备,跟我都不是一个量级,我一个20岁不到的小孩,居然妄图想要打败他,我真是个傻逼。
菜窖门口的光被一个身影覆盖,我突然觉得自己比愚蠢,为什么躲到地窖,这里就是个死胡同,进来就是找死,我后面还有姥爷姥姥在的防空洞。
对,防空洞的入口就在我身后,如果被平头发现了,那就完了。他们两个老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这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
不行我不能怂,我是他们最后的防线!
想到身后站着姥爷姥姥,我身上仿佛又注入了力量。我快速冷静下来,菜窖很黑,平头看不到我,肯定不会开枪,我要诱导他把他枪里的子弹打完,这样至少可以去掉一个大威胁。
我拉开弓,射掉门口的支撑柱,门“哐当”一声关了起来,整个菜窖完全陷入黑暗。
我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同时密切关注身边的动静。
“哐——”一声,是姥爷挂在第二节架子上的铁锨撞击木柜的声音。我举起弓箭向那个位置射去。紧接着就是弓箭刺进皮肉的声音,还有男人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