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谢临。
赵衍挑挑唇角,“谢世子想吃,本王叫一桌席面来王府吃便是。”
夜幕降临,王府前院已经摆上了一桌席面,谢临觉得这样的夜晚在屋外面吃东西才舒服,因此饭摆在了院子里。
酒过三旬,谢临问道:“王爷,听说有人在望月楼见着令妃了?”
赵衍未置可否的喝了口酒。
谢临斜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丢了颗花生米到嘴里,“听说不久前长公主殿下坠了湖,接着就出了这事儿,要说没有一点儿关系啊,在下可是不信。”
赵衍笑道:“那你说有什么关系?”
谢临凑近来,“王爷,长公主殿下坠湖那事儿,跟柳夫人有关系吗?”
赵衍眸色黯了下来,点了点头。
谢临想不到说中了,他倒吸了口凉气,“她这胆可真够肥的,”他想了想,又道:“难道她知道长公主殿下是楚姑娘了?”
“大抵是的。”
谢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在下现今算是看明白了,楚姑娘也算是遇到对的人了。”
赵衍挑了挑唇角,夹了筷子菜吃。
谢临喝了几杯酒,又吃了几口菜,这才又道:“虽说在下是很为楚姑娘开心,不过王爷,有句僭越的话,在下不知该不该问。”
赵衍瞥了他一眼,“你还有不敢问的话?问吧,无妨。”
“听闻柳夫人原先是您的表妹,同您一道长大、情谊颇深,也算得是您的青梅竹马了,现下她这样了,王爷您心里难道不会有那么点难受吗?”
谢临措辞谨慎,实际上看王爷这大摆筵席的做法,谢临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只是心里有些疑惑,不吐不快。
赵衍淡淡看了他一眼。
谢临慌忙解释道:“王爷,在下可不是为那柳夫人说话啊,只不过将心比心,站在柳夫人的立场,在下也是有种芳心错付的感觉而已。”
听罢这话,赵衍笑了起来,但随即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十分严肃,“谢世子,倘若我告诉你,她并不是同我青梅竹马长大的那个柳大小姐,你还会觉得她芳心错付吗?”
谢临不解,“王爷,您什么意思?”
赵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说道:“她屡次对楚姑娘下手,先是在昆明,安青使计想离间我们,后来回了京城,秋猎的时候,先是让马受惊,险些摔死楚姑娘,行宫大火的时候,更是派杀手中途截了楚姑娘要杀她,再到新朝初立,大抵是许答应那里传了消息给她,她们猜到了楚姑娘成为了长公主,于是又是在小元子里下毒,这回更是将楚姑娘推入水中。”
“这一出出的事件,哪一次不是卯足了劲要对楚姑娘下死手?”赵衍沉默了一息,那个娇弱的女子,竟然一次次直面着生死的考验,他心疼极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从小青梅竹马的那个柳大小姐,决计不会做这些事,她是个连只小猫去世都会悲伤许久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别人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原先我不知道皇上他们有能置换人灵魂的本事,因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发现他们真的能这么做,我所有的疑问便都迎刃而解了。”
谢临听得一愣一愣的,“您的意思是,嫁入靖王府的柳夫人并不是真的柳大小姐?”
“嫁入靖王府的不是真的柳大小姐,太上皇的时候进了太子府的便不是她,先皇时候的令妃更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