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浩浩荡荡的钢铁军团逼近广场,人机作为先遣侦查队来到了不远处的上空,以索纳姆忽然揽过高山飞语的肩膀,对着人机比了个灿烂的V。
高山飞语还不知道这举动是什么意思,然后高亮在终端里的警示变成了红色,这次不再是警告,而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彻底当成了敌人。
他面色如猪肝,咬牙切齿地道:“你可真是……畜生!”
……
“那边出事了,你不想去看看吗?”电玩城的包间里,尤利娅躺在沙发上,保持着一贯的慵懒问道。
此时李桐洲戴着一副造型炫酷的全覆盖式“面甲”,配合着店内自带的终端,游玩着新时代由新兴科技搭建起来的游戏,虽说是新兴科技,但那也是对于李桐洲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而言的,这类技术面世已经有些年头,而且非常成熟。
连终端这种直接由神经控制的超前科技对于联邦人来说都不过是一种新世纪的“手机”,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地方,却依旧能够让李桐洲玩的不亦乐乎。
李桐洲戴着面甲,在设备台上问道:“世界泡没有独响者就法完成孵化吗?”
“嗯……”尤利娅道:“那倒也不是。”
他道:“既然如此,不如放下打劫情结,尊重世界泡命运。”
随后李桐洲摘下了面甲,一脸趣,这倒不是因为玩腻了,单纯是因为这里面就没有几款游戏,而且都很难当做正儿八经的娱乐,他语地道:“这几款软件哪里是游戏,分明是军校招生简章,点进去就是十分钟的播片,张嘴就是联邦军队的光荣历史。”
“现在全城都这样,要死要活的关头,还是军队当政,他们可不会让你有什么娱乐的机会。”尤利娅早已脱下高帮鞋,裹着黑色长袜的脚趾不安分地活动着,她道:“这种大背景下,我还以为我的李圣人会忙着拯救天下苍生呢。”
李桐洲一屁股坐在她旁边,道:“我是好人,但不是圣人。我只是在坚持自己作为人类时所拥有的价值观,它教会我最朴素的观念,杀人是不好的,要与人为善等等。”
“那它还教你要见义勇为呢。”尤利娅笑了笑道。
李桐洲捧过她的足,下意识放在手中把玩起来,脑袋靠在沙发背上,神情舒坦活像个把玩着珠宝美玉的地主老财:“我同时还是个独响者,你不是教我吗,独响者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我就自由地奉行不干涉主义,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让世界泡的自己演变去吧,只要他们不招惹我,谁愿意当这个活菩萨。”
也不知是被他的发言触动还是因为脚心传来的瘙痒,尤利娅咯咯地笑了起来。
越来越熟悉这个女人的李桐洲听着这阵笑声,心中忽然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还不等他发问,外边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和爆炸声。
李桐洲捂脸道:“你又在搞什么飞机啊?”
“太让人伤心了,为什么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你都会最先想到质问我?”尤利娅满脸辜地道。
“我要从哪件事开始举例起比较好?”李桐洲道。
“可这次真的不是我。”她笑着道:“世界泡的土著又不是我的提线木偶,不是我想让他们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
两人来到了建筑外,站在阶梯上,混乱的地狱图景印证了尤利娅所说,枪林弹雨和钢铁巨兽占据了整片区域,但那些危险并不是冲着两人来的,两方人马正割据一左一右,激烈交火。
时不时飞过的流弹和爆炸波及到身处战场边缘的二人,李桐洲撑起灰烬尽数挡下。
这场战斗绝非势均力敌,钢铁军团组成的联邦军队死死压制着那方装备落后了几个世代的土鸡瓦狗,军队的攻击是堪称丧心病狂的毫保留,对方像摇曳的火苗般随时可能熄灭。
但凭借着超凡的感官,李桐洲还是一眼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群被枪炮收割的散兵游勇脸上没有任何惧怕的神情,摆出铁桶般的阵型把什么人围在了中间,而优势方的联邦却像是心急如焚,火烧眉毛。
很快,被围在中间的人身上散发出不详的骇人波动。
即使坚持自己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类,但在成为独响者后,李桐洲的情感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可逆转地变得淡泊,最直观的是,他不再会对某些东西感到害怕,他不怕子弹,不怕炮弹,面对移平一座城市的重火力也动于衷。
但此刻李桐洲却实打实地感受到了威胁。
黑紫色的震波以那人为中心荡出,向外推去,每个沾到光圈的人和物都在短短几秒内枯萎和粉尘化。
荡出的第一圈融化了他的队员,第二圈让建筑倒塌,第三圈的震波越荡越远,转眼碰上远处的军队。高强度合金与黑光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