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盛被擒后,也像我一样被单独关在了山寨的某处寨房。他本事多大,一般人怎么关得了他?等押送的人一走,他就开始在地面上摩擦绳索,很快就解除了束缚。掐死一个守卫,夺取一把佩刀,他愣是找上了山寨的聚义厅来。没有长枪列阵的阻碍,几十个山贼也近不了他身,被他一路砍杀后,山寨的军师才慌张地逃上聚义厅禀报……
看见我和黄胡子坐在一起,陈盛心中十分疑惑:“会长,怎么回事?”
我忙起身,叫两边的人都稍安勿躁,这才向陈盛透露,黄胡子也是边鹰会的人。
陈盛收敛了佩刀,急匆匆道:“会长,赵王爷,既然他们是自己人,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急不躁的干坐着?现在袁家命悬一线,你瞎耽误什么呢?难道连你也不管袁敏儿死活了吗?”
我羞愧不已,脸色刷得红了起来。
黄胡子注意到了我的变化,吁了一口长气道:“算了,算了,美人关不是那么好过的。你去把袁敏儿救回来,其他的事暂且另论……”
于是,我和陈盛从笔尖山得到了两套能在雪棘中行走的踏板,开始往边州城进发。
我们首先前往了昨夜躲雪的破庙,好去骑那几匹刀枪不入的神马。走近庙宇一看,三匹马已经被骑走了两匹。牛六和符婉,不知去向了。
虽然只剩下一匹马了,但我和陈盛不欢欣鼓舞。因为这证实了这些马匹可以在尖锐的雪棘里行走。我们两人共乘一匹马,向边州城狂奔。
这些怪马不愧是李龟年精心挑选的变态品种,驮着两个人,健步如飞,速度应该在八十吗以上。若不是陈盛小心维护我平衡,几次我差点被抛下马去。
望见边州城墙时,时间还只是刚过正午。神马直到此时,才终于走不动了,开始慢下了步子。
陈盛驱赶不动马匹,干脆下马步行,让我一个人继续骑着。陈盛这个时候蓦然发现,雪棘的尖刺已经融去了,大地上覆盖的已然只是厚了一点的普通雪层。
在我们身后,一个士兵踩着两条滑雪板飞速而来,打算从我们身边驶过。
陈盛猛得一伸手,把他拦腰揽了过来,一把丢在了雪地上。“你要去干嘛?”他问士兵。
后者懵了一会儿,回答道:“刚接到消息,朔州军前来投靠,被冰雪困在了南方峡谷。我要去请袁将军派人马接应救援。”
我一怔,跃下马来,问他到:“你是说,朔州军是来投靠的?”
“不。”他回答道,“峡谷里堆满了雪,有半人深厚。朔州军马寸步难行,死伤惨重,急需有人支援。”
“行吧。”陈盛道,“这件事我们去禀报。你回去复命就可以了。”
士兵不敢违抗,踩着滑雪板,又调头回去了。
陈盛问我,这件事我怎么看?
“肯定有诈。”我说,“如果他们真来投靠,早就派人通知边州方面了。一定是见下了大雪,不利于作战,他们将计就计,想把边州军引出城来,好就地歼灭。”
陈盛十分认同我的看法,“不,那南方的峡谷我知道,正是当初那些刺客躲藏的地方。那里两侧都是悬崖,利于埋伏。倘若袁将军派出军队救援,必然反遭偷袭,损失惨重。”
“这样也好。”我说,朔州军只管在城外埋伏,就不会围打边州。这反而给我们争取了时间,我们快些去报信,让袁武将军早做准备,或备战或弃城,全凭他做主。”
陈盛道:“大雪天的,弃城恐怕处可去,边州左右有一场硬战要打。我们还是放弃幻想,准备战斗吧。”
“放弃幻想,准备战斗?”陈盛居然知道这句名言,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失态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
到了边州城,官员们正在组织百姓除雪。城池内,不少百姓被怪雪砸死,不少屋舍被怪雪压塌,疮痍满目,一片哀鸿。我十分担心袁敏儿的安危,一拍马,先一步赶往了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