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队长陆小曼带头杀死了山妖,女兵们一同参与谋杀,谁也没有落下,这和射击里龟年如出一辙。唯一清白的只有我一个,陆小曼需要说服我替她们保密。
“哥们,你是幸运的。”她说,“李大人不幸遇难了,这片空间的通道就此关闭。你是这里唯一的男性,你的待遇可想而知。”
我远不像李龟年那么下流耻,但听到这样的话也不免有些飘飘然。不过我很清醒,她们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李龟年,是绝对不会再塑造一个的。我以后的日子,大约会成为镇子上最有实力女人的宠物。
陆小曼费尽了口舌,终于得到了我会按照她要求去说的承诺。“李龟年是为了躲避强贼落河失踪的;山妖数量为何少了一头,我们也莫名奇妙。”
串好了口供,陆小曼领着士兵把带往了大殿。由于刚发生的事实在过于巨大,小镇乱做了一团。这边有人在哭,自己的姐妹死在了强盗的刀剑下;那边有人在笑,因为这一次总算对强盗做了反击。
李龟年遭遇不测的消息这会儿刚刚传开,第一圈层的贵妇们哭得如丧考妣,有的边哭边跺脚,有的趴在地上使劲得捶,还有的往屋外砸东西,以明自己心志。稍有哭得不激烈的,旁人则要骂她,怎么竟如此狼心狗肺?
第二圈层对李龟年的感情可能没有那么深,但哭丧的情况更乱。有的爬上房顶大喊大叫,好像世界末日来了;有的当众撕开了另一人的衣裙,并告诉后者李大人都死了,穿衣服有什么用;还有的不哭反而很高兴,说暴君终于陨落了,兴奋之余,她们还要放火烧掉房子,直到看到女兵们列队从身边经过,才稍作收敛。
我被裹挟在女兵队列的内部,镇上的女人很快看到了我,议论纷纷,她们说我长得比李龟年还是要帅的,以后是不是换我当家做主了?
我对小镇内的乱像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唯一能欣赏她们的男人不在了,她们也就彻底失去了女性该有的矜持和顾虑,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了彻底的放纵。
只有在大殿附近司职的女性,依旧保持着往日谨小慎微的作风。她们的地位阶层已经固化,不会因为失去了最高统治者而导致等级体系崩塌。
陆小曼带领我走入正殿时,还有婢女恭敬得向我们鞠躬施礼。李龟年最宠爱的几个“妃子”此时论资排辈,端坐在了他那张大床上,居中的是个三十六七岁的少妇,她打扮得端正庄严好像李龟年的皇后,但此刻却愁容满面。
陆小曼看到床上的坐次,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满。她询问皇后,自己的位置应该在哪里?
众妃中有人跳出来回应陆小曼,声称今日的坐次,是根据李大人临幸的次数来排的,她陆小曼常年带兵在外,早被李龟年冷落了,哪里有资格坐上龙床?
我看出了陆小曼心中的不甘,本以为她会反驳这种荒唐的排位依据,不料她对这个说法是赞成的,却要求皇后重新统计她的数据以谋求将其中一些妃子比下去。
皇后颤颤巍巍,没有开口,她身边的妃子却又来反驳陆小曼:“你先前被临幸最多不假,但据说李大人临幸你时,你每次都有反抗。你都对他不忠,还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们论身份?”
陆小曼怒气顿起,威胁那妃子道:“贱人,谁最初伺候李大人时,不是被用强的?今天你敢骑到我的头上来,看我卫军的一千姐妹答应不答应。”
陆小曼说罢,把手一招,她的副官会意,立即要下殿去召军士,可才走到殿门口,她被两头山妖拦了回来。
山妖头子于是进入了殿内,它用嘶哑地声音威胁陆小曼:“即使李大人已经不在了,他定下的规矩我们还是要遵守的。你敢在这里用强,先得问问你那一千姐妹,能不能打赢我七十山妖大军。”
陆小曼一怔,不敢轻易动武了,她又转向了那个皇后,请她帮自己说一句话。“钱姐,这里你地位最高,山妖们都听您的,你倒是说说,难道李龟年大人临幸我的次数竟比不过这几个贱人吗?”
那个被叫钱姐的皇后,一时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忧心忡忡地望着陆小曼,似乎在暗示让她住嘴。
陆小曼疑惑不解,又问道:“钱姐,你慌什么?李大人生前最倚重你,难道山妖还会反对你不成?有它们支持,这里的位次怎么排,还不是你一句话?”
钱皇后简直快掉下眼泪来了,“出去”她极不自然地说,“除小曼和那个叫赵征的男人外,其他人都出去。”
众妃子得她命令,心中很是不服,“凭什么要我们出去呢?”但她们毕竟不敢反抗皇后,纷纷狠狠地瞥了陆小曼一眼,然后走出了大殿。山妖头子跟在她们后边出殿,用爪子合上了大门。
“钱姐,到底怎么回事?”陆小曼终于被皇后慌张的神色感染了,听语气她也变得不安起来。
皇后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反问她道:“是谁让你熄灭火把,然后向桥面射箭的?”
陆小曼闻言,像是受到了一记重击,顿时变得比皇后更加慌张。“不,不是,钱姐,这,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何必非要和我撇清关系?难道,难道山妖们知道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