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人也知道有组织存在?这个组织究竟是不是新碧落公司本身?难道公司也作为一方势力,参与到游戏里的政治斗争来了?这些疑问恐怕只有骆冰冰能够回答。
我回到莺语楼时,边鹰会的成员已经都散去了。骆冰冰正在大堂悠闲的喝茶,“怎么才回来?和那个敏儿姑娘相处的还快乐吧?”她漫不经心的问我。
“人都哪去了?”我问。
“谁?边鹰会成员吗?都走了,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我替你这个会长擅作主张,让他们各回原来岗位待命去了。”
“那么程兄呢?程兄也走了吗?”
“他倒是没走。”骆冰冰放下茶盏,“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
“什么意思?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我的话刚问出,只听“噗啦”一声,三楼房间里破窗窜出个人影来,正是程枫。他身后林凡手持一杆长矛,也追了出来,一起落到了一楼大堂。他们这是打了起来。
“赵兄,我没死。”程枫回答,“我只是不太赞成骆姑娘的做法。”
“做法?什么做法?”
“你自己问她吧。”程枫扭过头,斜视着骆冰冰,不屑之情,尽露于表。
骆冰冰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提醒程枫,不要忘记他父亲的病。然后她把我带往后院,进入了一个隐蔽的小屋。
我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自己看到的画面,半个屋子里都是尸体,像劈开的柴火,堆叠成垛。
“这些都是昨晚,听见你演讲后,打算逃离的嫖客。”骆冰冰轻飘飘地描述着,脸上洋溢着少女的顽皮,好像正在介绍自己某件杰作。
我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啪”地一声,响如啐碎了一只碗。
骆冰冰含着眼泪,却并不怎么生气,委屈巴巴问我到:“怎么啦?想什么呐?你说的要造反,要反对太后垂帘听政。你觉得这样做不需要死人吗?如果这些人放跑了,明天你我就掉脑袋。”
骆冰冰显然是在强忍哭泣,我看得心疼,却实在不能安慰她,质问她道:“这只是个游戏,掉脑袋就掉脑袋,我们又不会死。”
“你还知道只是个游戏?”她眼泪一滴滴往外掉,语气变得急促,“我们说好要组p的,你怎么能打我?为了这些NPC打我吗?他们只是NPC。”
骆冰冰说的没有,这些人都只是NPC,既然是战争游戏,杀NPC在所难免。我在以往的游戏里,杀死的NPC或其他玩家,早就不止一个一个亿了,什么时候当过一会事。可是这个游戏毕竟不同,这个游戏太逼真了。我现在满鼻子都是血腥味,恶心得直想吐。
不,我绝不能接受这样草菅人命。否则回到现实世界,我可能就要走上犯罪的道路。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恶心,噗得一下,把在袁家吃的午饭都吐了出来。
“这些人该死。”骆冰冰贴近我耳朵,轻声安慰我,“想象一下,假如在现实世界,你参加了光绪皇帝的百日维新,而这些人都是守旧派,你能不杀他们吗?”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她,继续干呕,装作自己还没有缓过来。
骆冰冰轻轻抚摸我的背部,说到:“我应该告诉过你,我‘仲夏夜刺客’这个花名的由来。想象一下,在清爽的夏夜,我像神女一样忽然降临在敌人的床边,轻轻地解开自己腰间的丝带,把如兰的气息呼在对方脸上,这是多么唯美的画面。等到对手被我的容貌和柔情征服,满脑子想入菲菲,浑身被欲望支配之际,一把如冰的匕首,将会精确地插入他的心脏,用他的死亡,来维护我的纯真……”
骆冰冰说着,轻轻把我扶正,引导我的双手放在了她的要带上,然后含情脉脉地与我对视。“不过在你面前,我永远不会自己动手解腰带。”她补充道。
“够了。”我轻轻推开了她,“你是个变……你有点疯狂。”
骆冰冰轻轻抱住了我,细声细语地说道:“既然现实生活中不能疯狂,为什么不在游戏里尽情疯狂呢?”
她的举止十分轻柔,纤细的胳膊挽白纱,犹如邪魅;纯真的眼神笑盈盈的,忽然一瞟,邪的定格在了哪里,好似在积极等待我的回应。
我本因不适而颤悸的心随之一勒,浑身的愤怒、厌恶、甚至对死人的怖惧都糅合成了一股奇怪的情欲,让我对她有些法抗拒。这种感觉就好比,在千年古墓里邂逅了一个漂亮的女鬼,我快要沉沦了。
不过我不可能继续再在这个屋子里和她这么待着,这关她的魅力,只关我想做一个正常人。
我把骆冰冰拉回大堂,去见驱魔师程枫。我说她鬼迷心窍了,可以帮她驱一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