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看了看手上的拜帖:“翰林院大学士李廷之妻王氏,携女李荐心拜谒。”
陌微凉一脸疑惑:“她们为什么要来看我?我跟他们家一点儿也不熟!”
李荐心还是她天字第一号的大情敌,她才不要见她!
这个女人顶着一个陌惊弦未婚妻的名头,偏偏没有对她干过什么坏事,她想要故意为难人家都没有借口!
见她不是找罪受嘛!
陌微凉摇头:“不见不见!”
“那奴婢让人去给李府送给帖子,回绝了她们。”
“嗯,去吧。”陌微凉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镇国公府的小厮将回帖送到李府,李府的丫鬟便跑到茶楼去找李荐心回话。
李荐心自己在茶楼包了一个小厢,听了丫鬟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她病得这般重吗?”
丫鬟道:“镇国公府是这么说的,说他们县主病重在床无法见客。但奴婢觉得,这不过就是个借口,那个孝安县主是故意不想见小姐。”
李荐心顿了顿,问道:“为何?”
丫鬟道:“小姐,您不记得了吗,在探花宴上,孝安县主就不喜欢您。她邀请张家小姐她们去玩,小姐您就在旁边,她却当做没有看见,故意无视您!”
李荐心平静地问:“无缘无故,她为何要无视我?”
“这还用说吗,小姐您是御京第一才女,她这是妒忌您,故意排挤您呢!”
“她为何要排挤我?”
“我的小姐!这孝安县主心胸狭隘……啊!”丫鬟顿了一下,只觉得舌根剧痛不已,“小姐,奴婢好像,咬到舌头了……”
李荐心:……
隔壁偷听的寂竞彦笑道:“这小丫头多嘴多舌,咬到舌头也很正常。”
袁先生笑了笑,指着寂竞彦一个贴身侍卫道:“你,骂一骂孝安县主。”
侍卫:?
寂竞彦好笑:“让你骂你就骂!”
侍卫没有骂过女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孝安县主……才疏学浅,张扬跋扈……”
袁先生打断他:“让你骂她,不是让你形容她。”
侍卫:……
侍卫无奈,学着市井俚语骂了两句,也成功地咬了舌头。
寂竞彦无语:“怎么都咬舌头?你来!”
被指到的侍卫也骂了两句,他倒是没有咬到舌头。
寂竞彦对袁先生道:“先生你看,都是巧合吧?”
袁先生笑了笑,对着那个侍卫道:“麻烦你,去催一催茶博士,送壶今春新茶来。”
侍卫应了一声,抬脚欲走,却不知怎么的,左脚绊倒右脚,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寂竞彦:?
他看着袁先生,眼神里尽是一言难尽:“先生何至于此?”
袁先生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些事,信一信,总比不信的好。”
寂竞彦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本王还是不信。”
天命之人,连骂都骂不得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袁先生也不多解释:“王爷信与不信,其实无关紧要。”
寂竞彦摇头而笑。
隔壁,李荐心倾听了半晌,再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守在门口的丫鬟看着寂竞彦一行人都下了楼,这才转回来回禀她:“小姐,他们都走了。”
李荐心点点头:“嗯,你做得不错。回帖都处理好了吗?”
丫头嘻嘻一笑:“多谢小姐夸奖!小姐放心,奴婢亲手将帖子拿走了,不会有人发现镇国公府送过来回帖的。”
李荐心嘱咐她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若是父亲母亲问起来,就说是我想要拜访镇国公府,被拒绝了。”
“奴婢明白。”丫鬟道,“可是小姐,为什么要演这一出戏?”
为什么要假装不能说孝安县主的坏话,一说她的不是就要倒霉啊?
李荐心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端着杯子轻轻吹着热气。
就在丫鬟以为她不会告诉她原因的时候,她反而开口了。
“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一个连说她一声不是都会倒霉的人,这样的人,该有多么可怕。”
“可这并不是她最可怕的样子。”她捧着茶问小丫鬟,“你知道她最可怕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丫鬟摇头:“不知道,小姐知道吗?”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