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冯瑾瑄便开始修练起了流火籍。她有万人难寻的火灵仙资质,从小就被火帝以继任下代火帝的条件严苛训练,为何她归来就要面对这样的结果?她不信霍婉没对火帝之位动过心思,她也不信霍婉没对火帝暗中做过手脚。
不论如何,她要尽快练成流火籍,扳倒霍婉,决不能让离火殿落他人之手。
寄风树下,燕罗蹲在地上像顽童似的用树枝划着土,他半开玩笑道:“霍婉,你当真允那丫头练成流火籍报复你?”
“亏得她我找到了流火籍,就当是谢她了。”霍婉讲的平静,波澜。
霍婉站在燕罗旁边,月光透过寄风树紧密的枝干枝叶映了影子在了霍婉的黑衫红裙之上,倒更像是衣料本身绣着的纹饰。雪白的脸被影子遮遮挡挡,不知她是笑非笑,只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淸冷,一股子砸落在燕罗身上。
燕罗站起身,随手扔掉树枝,戏道:“你这会子倒是感恩起来?”
霍婉道:“若是流火籍能轻易练成,火帝又怎会死在我手上,由着她去罢。”又顿了顿,“再者,她也命不久矣,何必与她计较。”
燕罗没再做声,他发现远处的树影间多了许不易被发现似人身的轮廓,他没有揪出,而是由着那抹身影仓惶逃跑。
躲在远处偷听的邓夭夭跑了回去,忙奔向冯瑾瑄的住所。
至于燕罗与霍婉究竟说了什么,邓夭夭没有听清,她只知道空气中远远飘来最多的词是流火籍。
邓夭夭悄悄地关上房门,将她所见悄声告诉了冯瑾瑄。
冯瑾瑄惊愕,她倒是低估了霍婉。在不知不觉中,被霍婉利用了一番。如此想来,以前还不知道有什么事被霍婉利用了。
邓夭夭有点懊悔,把那个燕罗带上山是个误,哪成想他那么快就和霍婉站了一处。
冯瑾瑄和邓夭夭琢磨不出燕罗的真实来历,看此种情形,燕罗上山的理由八成也是胡诌的。
邓夭夭问道:“瑾瑄姐,你是不是不放心我,所以才没和我说流火籍的事?”
冯瑾瑄不知道怎么回答邓夭夭,虽然她与夭夭在离火殿一起长大,关系最密,可她不想把邓夭夭卷进来,尚未可知的因素太多,她自己承受就好了,何必拖他人下水。
“瑾瑄姐,你总该相信我才是。”邓夭夭垂下头,有些失落。“火帝爆体而亡,我…我真的很难过……”邓夭夭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
冯瑾瑄拍着邓夭夭的后背,“我何尝不是,整晚整晚的噩梦。”
长汀谷
苏羽和容灿到了长汀谷,便直奔江一先生处。
“江一先生,我们回来了。”
江一忙迎了出来,问道:“羽儿,怎么样?一路可还顺利?”
苏羽掏出解药,说道:“江一先生,这是解药,快给云瑶服下。”
“好好。”
云瑶披着薄纱坐在山雨亭里,身体倚着木柱子,看着不远处采药的药童在嬉笑打闹。云瑶不觉嘴角露出笑意,可下一瞬便连连咳喘,又生生咳出血来,云瑶忙拿帕子捂住嘴。
亭里正倒茶的山鹰忙放下茶杯,上前劝道:“公主你没事吧?怨我,不该许你出来的,我还是扶你回去休息吧。”
“没事了,我习惯了,在屋子里闷着倒不如在这吹吹风来的愉悦舒畅。”
云瑶抬眸,看到正朝这走来的苏羽一行,云瑶忙站起身来,走出亭子,山鹰跟在后面。
江一先生喊道:“羽儿拿到解药了!”接着又挥了挥手。
云瑶苍白消瘦的脸上多了一丝喜悦。
山鹰也为云瑶高兴,这一月来,云瑶日日咳血,每况愈下,而云瑶从来都是一声不吭,仿佛看淡了世间万物,没有过多的情绪,每每在旁人眼里都看着心疼。
服了解药,云瑶便睡下了。
迷雾朦胧,挥之不去,正当云瑶被迷雾吞噬之际,一双少年的手抓住了她,带她走出了迷雾。
我叫苏羽,你叫什么名字。
云瑶。
我长你三岁,你该唤我哥哥。
苏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