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父羞怒交加,喝道:“这不就是公输家的老七吗!他在装神弄鬼愚弄你们啊!”
猛然将两人的头撞在一起,二人白眼一翻,昏厥过去。
“公输班!不要在耍花样了,快快出来受死!”
那幽森森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一个少年的笑声:“诶呦!肚子痛,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山虎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连带的兵都这般,蠢萌可爱,哈哈……”“我认输,认输!”
王成父不再废话,奋起周身真气,挥刀猛砍,又是那一记‘翻天覆地’,狂飙气浪朝那石板霍然猛冲。
公输班不敢托大,脚下风火轮瞬间转动,整个人贴着洞口螺旋飞出,他顺手抓了一具黑衣人的尸体,挡在胸前。
“嘭!”
那黑衣人尸身刹那间被凛冽的刀气轰成数段,四下纷飞。
公输班借着刀气余浪,翻身又掠出数十丈。
王成父厉声喝道:“屠三,你带一卒士兵去刚才的石板那里,务必要找到阵心密室。其他人全都退到一旁,攥紧手中的兵器,看我如何生擒这个娃娃!”
公输班心中徒沉,看来他已经完全看穿了自己的把戏,眼下只能依仗风火轮的飘飞之力,与他保持距离,能多拖一刻,便是一刻了。
思忖间,王成父的刀气已然迫在脊背,公输班下意识的俯身下冲,“嗤”地一声,那刀气还是擦上了自己的后背,狂飙斫碎眼前的一块巨石。
背上的刀伤传来阵阵剧痛,可是公输班已顾不得那许多了,风火轮呼呼旋转,贴着地面飞奔,才堪堪躲过王成父的又一记刀光。
就这样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公输班全身上下已被鲜血染透,不知是王成父有心还是无意,总是在他身上留下伤口却都不致命。否则,他早已一命呜呼了。
王成父叹息道:“娃娃,你这般强撑,又是何苦呢?反正今日已是你的死期,老夫便索性告诉你吧。其实我的内应早已在你们公输家的茶点中下了‘软筋散’,城内又留有我亲手训练的两千精锐。此刻,只怕负隅顽抗者,都已经就地正法了。你的家,没了。”
“什么,我的家没了!?”公输班全身一震,惊怒交并,“我拼命保护的家人们,难道已经……”
心念一分,脚下一不留神被石头磕绊,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旁边的黑衣人连忙上前,将他五花大绑,又趁机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王成父喝退众人,刀锋稳稳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笑道:“你这只蹿天猴儿,终于被老夫抓住了吧。”
公输班思忖道:“老匹夫,难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匡骗我就范的!你真是卑鄙无耻之极!”
王成父摇了摇头,道:“娃娃,你以为老夫纵横沙场几十年,和你一样都喜欢耍小聪明吗。刚才所言,句句为真,你的家人此刻只怕已经性命不保了。”
公输班悲怒交集,可是手脚均被绑缚,只能死盯盯地看着他,目眦欲裂。
王成父轻叹一声,刚巧在这时,之前他派出的亲信也走了过来,回禀道:“将军!我们在地下摸索了一阵,果然找到一个密室,想必这个就是劳什子阵法的驱动咒!”
说完,双手托举起一张渗了血的符纸,递呈到王成父面前。
王成父心情大悦,仔细端详了一眼符纸,确定无疑后,问手下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回禀将军,天空云雾未尽,无法准确推算。但按香时计算,应该到子时了。”
王成父道:“就算是子时吧,反正公输家族气数已尽。回去记得告诉史官,让公输家在历史上多活一天。”
“遵命!那这个逆贼怎么办?”
王成父微微一笑,和公输班对视道:“这个娃娃还有用,我要他亲眼见证自己家族的灭亡!”
话音未落,手中符纸已被撕的粉碎,纸屑簌簌坠落。
云层中的青龙悲吼一声,合着滚滚乌云,渐渐消散。
四象阵正式告破!
此时鲁庄城外早已变得满目疮痍,横七竖八的躺满了黑衣人的尸体。
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圆如镜。
一缕银色月光正直打在公输班的眉心,他的双眸突然变成赤红!
“什么!”王成父倏然感到一股极为强大的杀气将他浑身包裹,他驰骋疆场数十年,竟然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连忙下意识的跳开一段距离。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随着公输班一声沉闷的怒吼,他周身绳索轰然炸裂,数名离他最近的黑衣人口喷鲜血,震翻在地。
王成父再转头回视,突然双目凸出,口唇张大,下巴险些掉到地上,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只见月芒星光之下,公输班的双肋上突然生出了第二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