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熙朝闻人景腿上的衣服看了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正巧自己也好几天没换衣服,就想着换换。
闻人景趁机一把拽住沈临熙的手摁在腿上,万分紧张,“你做什么?”
沈临熙疑惑问他,“你做什么?我几天都没换衣服了,黏着难受,你不正好带了吗?”
闻人景松了劲,沈临熙拿过衣服才看到闻人景的异常,一边假装着没看见,一边又褪去衣衫。
那背后的烧伤还是那么醒目扎眼,不同的是如今看得人心更疼。
闻人景手掌炽热,覆上这烧伤摩挲,“这是从南涧逃出来前受得吗?”
沈临熙被刺激的收缩着肩胛骨,转过身面对闻人景,就连正面也有一些被波及,“还有这些。”
闻人景站起身来,接过衣服慢慢为沈临熙穿上,慢慢系上襟扣。
脚下一个没站稳,带着沈临熙一同砸在了书架子上。
“嘶~”闻人景腹背受力,还能笑得出来。
沈临熙趴在闻人景肩头,也被感染的笑出来,“看你是好的差不多了,还能笑得出来。”
“你在这儿,有什么笑不出来的!”闻人景脸皮更厚。
沈临熙摇摇头覆上去,赏了个吻给他,然后才挣开闻人景的死缠烂打,穿好衣裳。
“今日换药没有?”沈临熙问道。
闻人景心里生蜜,说谎不眨眼,“还没呢。”
沈临熙让人坐在自己旁边,“那你等我,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好,给你换药。”
闻人景撑着头,直勾勾盯着沈临熙,“好。”
刑部事情不少,但大多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
什么上午拌嘴,下午打架的事都能被攀咬成外贼,丢了东西没了册子都有十来封书上来。
闻人景也只是见沈临熙往上划了红叉,没别的了。
偶有一两桩大理寺倒过来的案子,也都是些嘴硬的,要刑部尽快把嘴撬开。
翻了两个琐碎案子后,闻人景看到一个特殊标记的案牍,就想着拿来瞧瞧。
沈临熙将案牍抢过去,“这种标记的案牍都属于机密,老多了不好,看看别的。”
闻人景听话的没再看案牍,从身后书架拿了杨勇元论忠义篇来看,现在再看这些被批注的小红字,还是忍不住让人想要笑。
沈临熙听见声瞧过去,没想到被拿的是这一本,从书架上面抽了一本薄薄的一本册子换给闻人景,“看那个做什么,看些有用的。”
闻人景去看册子,书面上什么都没写。
就随手翻看开。
这一看不得了,这册子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册子,册子上没画半个女的,完全就是肢体教学。
闻人景将书合起来,捏着拳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看我吗?”
沈临熙正写东西,不否认他说的,“难道这对你没用吗?”
闻人景将册子丢进火盆里,“沈临熙,你等我伤彻底好了。非得好好教训你不成。”
沈临熙抬起头玩味瞧着闻人景,慢慢说道,“那我等着。”
直到日落秉烛,沈临熙才勉强忙完手头的活,闻人景已经躺在行车床上睡着了,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沈临熙拿了帕子,帮闻人景去擦口水。
“咚咚咚!”
闻人景猛然转醒,红着眼睛伸手便要掐沈临熙的脖子。
沈临熙没有想到闻人景会如此,连忙去拍闻人景爆起青筋的胳膊,“闻人景,闻人景!醒醒!是我……”
闻人景慢慢反应过来,连忙松手,沈临熙脖颈处已经留了印子,连忙道歉,“临熙,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让我看看。”
沈临熙红着眼咳了两声出来,摆摆手,“我没事,你怎么了?”
闻人景正想说什么,十三端着碗进来,看着屋内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停停顿顿的说道,“大……大人,药……,该喝药了。”
十三放下药就退了出去。
闻人景看着沈临熙几口将药喝完,问,“以前不是一天一碗吗?怎么这个点儿还喝?是最近累病了?”
沈临熙拿了蜜饯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囫囵咽下去,“没那么严重,刑部最近杂事多得要死,累了点儿,不至于病了。”
此时白穆也端了药来,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将军,咱的药也熬好了。”
“……”闻人景很是语,在沈临熙隐隐笑意下,端起碗干了药。
沈临熙同样拿了颗蜜饯,靠近闻人景嘴边,“看来,喝药的不止我一个。”
闻人景还够到蜜饯,就被收了回去,咬了个空,索性直接将沈临熙拽进怀里,不要甜了。
“蜜饯在我这儿不够甜。”闻人景啄了一口沈临熙的唇角,“这个肯定比蜜饯有用。”
闻人景不给插话的机会,过了满嘴的苦味到沈临熙嘴里,直到沈临熙将眉头舒展开,闻人景才作罢,将沈临熙手蜜饯抢过来,噻回他嘴里,好再度压压苦味。
沈临熙绽着一双桃花眼,“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闻人景舔了舔唇,略微回忆香甜,“没什么,只是在边疆打仗打了太多次,一闭上眼就是尸山血海。”又满眼愧意抚摸那脖领上留下的红印,“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沈临熙一笑而过,起了身去推行车床,“都是小事,现在更重要的,是去给你换药。”
“临熙。”闻人景再度重复,“真的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