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只是扫了一遍,便丢在一旁,“你想让我扳倒右相!”
沈临熙没有否认,“叶槐荫身居高位,结党营私,背地里做了不少恶事,虽然隐蔽,但想要查出来,还是很难。”
“唐家灭门案凶犯四名,如今已经全都落网,他们全都会一口咬定是受叶槐荫指使做事,此事作为压轴罪证,将叶槐荫拉下台并不难。”
长公主心里知道,这是明晃晃的栽赃,但确实所言不虚,叶槐荫做了太多恶事,但并不好查,而太后已然老矣,若不在下台前将这些多余枝丫铲除,怎么把这样的大梁留给下一任皇帝呢!
“这件事……”长公主吩咐道,“要做到水滴不漏,人指摘,可明白!”
沈临熙应道,“长公主需多虑。”
长公主盯着蜡烛的火光赏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现在是要查到叶槐荫结党营私的名单,还有欺压百姓,官商勾结的证据,要足够多才行,欺压百姓,官商勾结的证据我会亲自查清楚,但结党营私的名单我没有办法,这个要交给你去查,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
沈临熙应下了这份差事,“臣领命!”
此事有了结果,长公主便开始赶人了,“下去吧!”
沈临熙听令出了皇城。
天上的月亮裸露在赤条条的黑夜中,冷意穿透了多远,连人都感受到了寒。
沈临熙裹了裹衣服,看见旁边树的叶子开始发了黄。
“要入秋了!”
十三早备好了大氅,给沈临熙披好。
车马晃晃悠悠的在黑夜中的街道上行走,月光将影子分成两份,带着冷寒。
闻人景在床上语病了三天,吃喝拉撒都靠白穆帮衬,可是憋屈的不能再憋屈了。
如今稍微好转,闻人景也算熬出了头。
白穆也熬出了头。
出了门看到院中发黄落地的叶子,闻人景觉得好玩,便捡起一片来把玩。
南境常年是郁郁葱葱的绿林,也没有什么春夏秋冬的分别,京城偏北,如今入了秋,闻人景倒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傻将军。
玉儿投其所好,捡了好几兜子落叶来堆在闻人景房门外,见把人哄开心了,便拿出自己做得木剑在闻人景眼前比划。
闻人景拿过木剑瞧瞧,又看向玉儿,一边打手势,一遍慢慢说,“你想学?”
玉儿点点头,冲闻人景比划一通。
“哈哈哈哈哈。”闻人景夸赞道,“你这小姑娘,倒是志向远大!”
玉儿傻笑两下,拽着闻人景的衣袖撒娇。
闻人景耗不过,拉了白穆来,“玉儿想要练剑,你试着教练她。”
“什么?”白穆简直不敢相信,“玉儿一个小哑巴,学剑做什么!?”
玉儿很机灵,猜到白穆会是她的师傅,便巴巴望着。
白穆推搡了两下,脸上露出不乐意来。
玉儿便朝闻人景比划了半天。
闻人景思虑再三,也比划了半天回去。
白穆一头雾水,“将军,玉儿都学会手语了!?她都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闻人景露个白眼儿给他。“说了让你学,你又不学,如今看也看不懂,能怪谁,还有玉儿蛮有意思的,你好好教她练武,顺便给自己巩固一下,知道了吗?”
说完就留下二人,去厨房寻吃的了。
闻人景的舌头跟别人稍微不太一样,一般东西尝不出味儿来,想要吃点儿什么刺激的,就得自己下厨做点儿出来。
翻遍厨房之后,找出了一堆红辣椒,还有一块儿肉,闻人景将这些切碎了之后一股脑倒进锅里,又抓了一大把盐下去,翻遍一顿后装了盘,又寻了两个馒头。
黑糊糊的菜被闻人景吃得有滋有味,谁要是看见都会以为此人病的不浅。
比如李管家,找到闻人景的时候,被这盘菜吓了一跳。
“将军,沈大人来了。”
闻人景还以为自己听了,确认道,“沈临熙!?”
李管家点了点头。
闻人景一下被辣椒呛住了嗓子,喝了水之后又咳得到处都是,李管家拍了半天的背才平缓下来。
闻人景咳红了眼,丢下半个馒头就往前厅去。
厅中,沈临熙一身青衣,坐在椅子上,端茶的手托着底儿半天,才喝进去一口茶水。
闻人景风尘仆仆进了厅,“你怎么来了?”
“听闻……”沈临熙打量了一下,“听闻你病了。”
闻人景‘呃’了两声。“雨淋得多了点儿,病了几天,如今已经好了。”
“嗯。”沈临熙点点头,“看出来了。”
闻人景嗓子还有些疼,倒了两杯茶水咕咚咕咚喝了,
“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沈临熙将桌上的盒子推了推,继续喝茶。
闻人景接过来打开看。
盒子里躺着一方绿璧,通透明亮,镂空处的雕刻惟妙惟肖,做工精良,想来出自名匠之手。
璧象征天圆地方,万物和谐,挚友之间才会送这么贵重的礼,是取共同成长之意。
闻人景盯着这绿璧看了半天,不解的看向沈临熙,“虽然说我确实保过你几次命,但都是因为有命在身,本职罢了,倒也不用送如此贵重的礼把!”
“什么?”沈临熙马上反应过来,是自己没有说清楚,“这不是我送给你的,是二皇子托我送过来的,他要见你。”
闻人景又看会绿璧,这是想要拉拢他的意思。
闻人景一把将盒子盖住,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所以就没出声。
沈临熙见他拿不定主意,问道,“你想不想回枭南!”
“当然想了,做梦都想!”闻人景坚定的回答。
闻人景语重心长道,“那你……就得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