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生站在小车旁，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后打开车门，李成武下车后径自往身后的四季公寓走去。公寓里住着他的姨太太小春江，还有一个女儿文文。

局里的人都说小春江是局长的姨太太，小女孩是他的私生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谁也不敢问。

看见四哥进去后，付雨生往上拉了一下雨衣的领子，坐上车一脚油门开进了漆黑的夜里，因为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就是暗杀行动科队长叶东来。

不一会，公寓二楼的灯亮起来，大厅里两人依偎着坐在沙发上说着悄悄话，小女孩已经在房里睡觉了，时光在温柔乡里不知不觉一寸一寸地流失。

小春江问：“董小山真的叛变了？”

李成武伸手撩撩小春江垂下来的头发，轻声说道：“是的，9号被捕当天叛变了，晚上就带着行动队去捉人，牺牲的同志是他的上级老冯，在反抗时被打死了。”

小春江愤怒地说，“该死的叛徒，可惜的是牺牲了老冯。”

“你明天就向组织汇报老冯牺牲的事，但凡和董小山接触过的都要转移，我不知道他泄露了多少？”

“好，我明早就去找老何，让他们尽快转移地方。”小春江又问道，“今天当着日本人打死军统的联络员，他们不会怀疑你吧？”

“多少有一点，不要担心，是司令部下的命令。应该是日本人在军统方面潜伏了特务，而他们不想让军统知道有奸细，所以下令处决这个专员。”

李成武想了想又说，“我本想把这个专员交给宪兵队处理的，怕日后有意外所以打死了他。虽然军统曾经杀害了我们许多同志，但在抗日面前还是要考虑国家民族的，这也算是帮他们除奸了吧。”

“嗯，听区委的同志说现在是国共合作中，军统的人也是抗日分子，我们总不希望看着咱们的同胞再被日本人杀害。”

“你明天出去时要小心，76号的人一直在监视，特别是去接头的时候先看看环境再进去。”

“好，我记住了。四哥，你今晚还走吗？”小春江说完这话后，发现自己的脸莫名红了起来。

其实小春江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更没想到多年以后和李成武两人会过上一段幸福快乐的日子。

“要回去，若兰正在家里生气。”不想让她担心，李成武不说还有任务，所以找了个借口。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知道是雨生回来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说完站起来穿好大衣准备出门。

“等一下。”小春江走到他面前把他的领带解开，同时还解开了上衣的几颗钮扣，做完这一切后笑着说到“这样才像呀”。

李成武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会意地笑了笑。

雨停了，微弱的月光被层层黑云遮住，却还是透过云层洒下一点点光亮，付雨生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异样后启动小车，直奔老西门一带的“云来宾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