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杜清清突然踉跄着栽倒在地。
“将军,不好了,杜姑娘晕倒了。”
顾北辰连头也没回:“晕倒了就叫医师过来瞧瞧,叫本将军做什么?”
叶君旸推开挡在身前的顾北辰,快步跑过去替杜清清诊脉。
奇怪了,从脉象上看,并任何异常。
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
“阿清,你醒醒!”
情急之下,叶君旸意中拽住了她的袖袍,一块玉佩应声滑落。
顾北辰走过来时,眸子刚好落在玉佩上。
他随即蹲下身去,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拾起。
是块和田鸳鸯玉佩,但是只有半边,玉的背面刻着一个字——辰。
叶君旸瞧着眼熟得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玉佩。
“这是谁的玉佩?”顾北辰眼眸漆黑,冷着声音问道。
旁边的一个舞女慌忙跪地:“这是杜清清的,奴婢见她日日带在身上,宝贝的很,应该……是情郎送的。”
徐遮岳在一旁看着直摇头:“我当是什么黄花闺女,原来有情郎了,不是说群芳院都卖艺不卖身吗?怎么送来个这么不知羞耻的姑娘。”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住口!”顾北辰浓黑的眉宇拧起,连睫毛都在轻颤。
叶君旸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紧张的样子。
接着,顾北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杜清清打横抱起:“来人,快请医师。”
徐遮岳吓得满脑门的汗,用袖子一边擦拭着一边说道:“老薛,看见没,他为了个女人,竟要杀了我,亏我平日里对他马首是瞻,真是没良心。”
良心?
叶君旸没忍住嗤笑一声,跟在顾北辰身边这么多年,现在才发现他没有良心,真是令人瞠目。
“徐大人,你恐怕不知,刚刚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薛六白说话时语气是少有的笃定。
在场众人一下子都懵了。
叶君旸神情有些飘忽,皱着眉问道:“此话何意?”
薛六白慢悠悠地开口:“老夫人催婚两年了,可是将军一直未娶,就是在等他的救命恩人。”
这事徐遮岳也是知道的,但他想不通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难道……
救命恩人是杜清清?
“老薛,你不是说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吗?仅凭一块玉佩就如此武断地认恩人,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大将军。”
提到玉佩,叶君旸像是想起了什么,呼吸一滞,脸色不由地发白。
难怪杜清清装作素不相识。
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
幼时,她陪阿爹去山间采药时,曾救过一个落水的小男孩。
刚刚那块玉佩,是小男孩亲手送她的。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次救人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冬。
阿爹要去山顶上,她爬不动了,就在半坡小河边的树荫下小憩。
谁曾想,遇见几个黑衣人,吓得她起身就要逃。
耳边寒风呼啸,还没看清楚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肩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随后,她眼睁睁看着一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孩子落入水中。
来不及管自己肩上的伤,她纵身一跃而下。
虽然整件事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那日的湖水有多刺骨,她至今难忘。
也是因为冻的抽筋,她将男孩奋力推上岸后,自己险些溺亡。
不过还好福大命大,折腾了半天终于是爬上了岸。
因为自己惊魂未定,便扑在男孩怀中哭了足足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