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上百公里的路程,直到天快擦黑才赶到,一路上,我们从中巴车换成摩的,又从摩的,换成村民的牛拉车,越临近大山,山路就越崎岖险峻,在加上海拔高雨水多,路上更是泥泞不堪,赶在天黑前,我们到了山脚下,唯一的一户农户家里,虽然一整天都灰头土脸,但好在老天爷眷顾,在极其巧合的情况下,才找到了,这个赶着牛车,出山采购的老大爷。
在路上,我抽空,翻阅了随身带着的地图,我初略的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这里的山脉,从这个村庄的西南方起始,一直往东南方向延伸,足有数千里之远,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几乎毫人迹,山脉中地势险恶,毒虫野兽时有出没,除了进山前有少许的村落之外,到了大山底下,就再也找不到居住的人了,如果我猜想的不,那么,这里极有可能,就是上古奇书“山海经”中所记载的鹊山山脉,那么,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招摇山,当然,这并没有经过科学考证,直到现在,人们也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山海经中有记载:“南方的首列山系叫“鹊”山山系,鹊山山系的头一座山,是招摇山。
对于国内的山脉大川,我并没有做过太多了解,早年间,我虽然途经许多名山大川,但也只是少数,通过查询才知道,国内竟然还有如此之多,人迹罕至的名山大川,竟然能追溯到远古时期,这太让人惊奇了。
就目前来看,我们所处的地方,正好位于南方的起始山脉。
为了能打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我只好去问住在这里老大爷,我们进山之后,这是唯一一个,还住在这里的原住民,所以就借住在了老人家里,他虽然一个人住,但老屋子却还不小,想来,在很多年前,曾经还有人陪着他。
老人其实不善言谈,白天一路上,他只管赶车,抽着他的旱烟锅一言不发,我只知道他姓刘,临近晚饭的时候,我们三个坐在饭桌前,才试探着和老人家聊一聊,我问老人家:“刘大爷,您是一个人住在这么?”老人家端着碗,坐在堂屋门口的小凳子上,他并没有和我们坐在一起,显得很孤僻。
他将吃了一口的饭放在地上,拿起脚底下放着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回答道:“是啊,很多年了,我记得,那是很多年前了,这里还有十几户人家。”“那他们人呢。”我问道,刘大爷似乎打开了记忆的闸口,他接着说:“后来走的走,呃!失踪的失踪,我老伴走后,就剩我一个了。”我疑惑的问到:“走的走,倒还能理解,你说的失踪,又怎么回事?”
刘大爷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你们要上山?”
我一愣,回头看了瘦猴和刚子一眼,他俩并没想接话,我心下暗想,还是老实回答他吧,越质朴的人,你就越不能去欺骗他们,否则到会引起他们的反感,而且他说的话很反常,想必是说漏了嘴,还是在旁敲侧击的让我们不要胡来,当然,我不能说出我上山的真实目的,于是我说道:“是的刘大爷,我们是来搞测绘的,有任务在身,我们也没办法”我指了指角落里的大包小包装备,这是我出发前就找好的借口,好应付一些多管闲事的人。
刘大爷并没有看我,直接了当的说:“你们不能上山。”
“为什么?”我立刻问道。
“山上很危险。”刘大爷说的很简单和干脆,对于一个常年住在山里的人来说,他最了解这片他生活的土地,我似乎能感觉得到,刘大爷说出这句话的重量,但我没有选择,我也很干脆的回答他:“我必须要去!”
刘大爷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坚决,半晌之后他叹了口气:“山上雨水多,不要走干涸的河床。”他说完之后不在言语,端起碗来,继续吃起饭来。
我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上山跟河床有什么关系?而看他的样子,他似乎是不想在跟我聊下去了,我也不好再问,只好蒙头吃饭。
第二天我们三个起的很早,在出发前,我们三个几乎没怎么睡觉。
刘大爷比我们起的更早,他坐在堂屋门外的大石头上,擦着手里的铳,那是一种火药抢,长度跟步枪类似,早些年,大山中的村民,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把,用来打猎或者防身,但这玩意一次只能激发一枪,而且装药时间很长,还极容易走火。
刘大爷看我走近,把手中的铳,和提前准备好的弹药,都塞给了我,又交代说:“火房里有煮的粥和咸菜,这个你拿着防身,虽然不好用,但总比没有强,紧要的时候,说不定能救命。”
我心里一热,急忙推辞,这怎么使得,这东西是山里人的护身符,没有了他,在山里就少了一层保障,我赶紧把手里的铳又塞给刘大爷,可他死活不接,没办法最后我只好收下它,在出发前,我给刘大爷留了一些钱,只能以此来感激他。
鹊山,其实是山脉的总称,并不是某座山的名字,而我们所要找的地点,更靠近山脉深处,我们走的很艰难,在最初的山脚下还好,有些上山打柴的村民,日积月累走出的小路,随着海拔的提高,温度就变得越低,湿气也变的越重,整个山腰都处在一片迷雾当中,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更麻烦的是,到了高海拔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山路,想来,以前的村民也不曾到过这么高的地方。
我们把装备和补给分成三个登山包,一人背一个,平均分摊,在没有找到好的落脚点之前,我们必须要坚持不断的前进,就算我们带了帐篷,最好还是要找到可以规避风险的安全地点扎营。
虽然山里没了路,好在海拔高,树木葱郁,导致地上的荆棘和柴草渐渐变少了,在加上山里的石头也开始变多,我们走起来还不算太慢。
临近中午的时候,瘦猴实在是走不动了,就把背包往身边的石头上一放,嚷嚷起来:“哎呀我的妈,歇歇,歇歇,在这么下去,不用走到地方,我非得交代在这不可。”
我和刚子也累的够呛,卸下背包,准备吃点干粮在走,我顺便看了一眼当前的环境,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在半山腰上的一块小平地上,背靠山崖,不远处,是一条干涸的河床,刘大爷交代我们不要走河床,于是我们尽量的避开它们,山里人的话不能不听,这都是世世代代积累的生活经验,不过,这实在有些折磨人,越到山顶,河床也变的越多起来,路也越难走,那些河床其实是很好的山路,而我们却不能走,有时候甚至还要攀岩绕过它们,实在是受不了,有好几次,我们几乎都要往河床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