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聚的地点,依旧选在刚子家,刚子妈是一个很腼腆的农村妇女,她很少过问我们这些孩子之间的事情,所以小时候,我和瘦猴特别喜欢去刚子家玩。
等赶到刚子家时,瘦猴和刚子已经在门外等候,刚一看到我,瘦猴一个箭步冲上来,照着我肩膀就来了一拳,愤愤不平的埋怨到:“好你个老周,回来了还瞒着我是不是,我看你是讨打了,今晚必须罚你两杯。”说完还不忘斜了一眼刚子,意思是,你也有份。
我笑骂道:“你丫的才刚到家,我来不及告诉你不是很正常啊?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瘦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既让人奈又温馨。
刚子双手抱胸,一副面表情,看热闹的架势,眼神四下张望,装作听不见。
好一顿闲扯之后,我们进了屋,到刚子家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的点,一时之间,三人由不得要喝几杯,聊聊这些年各自的遭遇,这期间,刚子几次向我递眼色,我明白他是询问我,要不要和瘦猴说我的事情,我同样不动声色的制止了他,我真的不希望我的这两个好兄弟,参与到我的家事中来,更何况,还是一件毫头绪,不知底细的事情。
又想到,分开这么多年,人都会变,人心难测,我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太多,以免最后造成更多不可控的变数。
跟刚子一个人说,也只是为了我万一发生意外,能有个通知我父亲的人,毕竟,他在我看来,是最可靠的,除了他们两个,我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
这一晚,我们都喝多了,但我留了一手,我计划在早上他们没醒来之前,一个人悄悄的出发,所以,我并没有喝太多,他们两也知道我以前根本不喝酒,以我的酒量,今晚已经是极限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几年我的酒量,早就锻炼了出来。
我把喝醉的两人安顿好,休息之后,一个人躺着,久久不能入睡,想到明天一早就得踏上一条未知的路,心里忐忑不安,同时又充满恐惧,一个人不怕你来明的,就怕那种藏在暗处,未知的危险,最可怕。
更何况,我的野外生存技能并不算太强,在加上势单力薄,以至于这几天,我将爷爷留下的几本什么易经,奇门遁甲,风水学等等,随身携带着,管他有用没有用,都一股脑的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虽然不指望能有什么作用,但说不定到时候万一能派上用场,那也不好说,常言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一整晚思来想去,脑子跟一锅粥似的,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中,天已经蒙蒙亮,我悄悄的背上装备,一个人走了出去,为了不吵醒隔壁休息的两人,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走到大门的时候,我发现门微开着,我不禁摇了摇头,昨晚只顾着喝酒,连院门都忘记关了,我走出门,将门随手带上向村外走去。
我们村属于山区,村里最早一班去县城的车,是早上七点左右,一天就上午和下午两趟,村里并不靠近主路,步行到主路的车站要一个小时左右,为了不被其他人注意,我选择天不亮步行出村,由于我搬离了村子,并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出行,前两次进村,也只是乘坐村民开的三轮车,但此时,时间太早,村里都还在睡觉。
村口外三里地,有一个岔路口,一条通往主马路,一条通往村里的田地里,当我走到岔路口时,模糊中竟看到前面站着两人,一高一矮,黑呼呼,压根看不清长相,他们站的笔直,一动也不动,我心里一紧,心下暗想,这才几点钟,还有人比我还早?这不应该啊,又想到,这他娘不会是遇到劫道的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压根没听说过还有劫匪啊,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不管了,就算遇到鬼,也得走不是吗。
我默不作声,一步步沿着道路,一边走,一边时刻注意路边的两个身影,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时候,我准备绕开他们,正准备走向路边的时候,那两个人竟一个箭步,向我冲了过来,那个矮的,瞬间冲到我面前,照着我脸上就是一拳,我当时毫防备,压根不会想到他们会突然出手,脸上顿时挨了一拳,疼的眼里直冒金星,还不等我做出反应,那矮个一闪身,又窜到我身后,一脚踢在我腿弯处,我顿时膝盖一软,跌倒在地,我正准备起身反抗,那两人这次竟然一齐出手,将我身上的装备,一人一份,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我心中大急,一发力大喊一声,挣扎着爬起来,正要向他俩扑过去,这时只听其中一人喊了一声:“停!”
我一怔,这声音听着也太耳熟了!我定眼细看,等看清了两人之后,我不由脱口骂道:“妈的!是你俩孙子?”我当时心里窜起一阵名火来,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抡起拳头就要揍他俩。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子和瘦猴,他俩看我要发飙,连忙阻止了我,瘦猴立马责问道:“老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你可真能啊,今天揍你算轻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他说完之后哼了一声,佯装生气的继续说:“你不把我当兄弟对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刚子晚上跟我说出来,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更让人生气的是,你不告诉我却告诉了刚子,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