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的日子持续到萌萌上一年级也没有改善，两个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张漾的兴趣爱好从以前的钓鱼看电影唱歌，变成了现在的居家打游戏骂人，叶青以前和闺蜜聚会聊天逛街变成回家哄孩子，做家务。

上一次美甲是三年前，唯一能穿出门的两双皮鞋还送过维修。上次和客人说话客人动手动脚的，叶青心想，如果你能给我50万还债，我立马脱裤子。

日子窘迫到叶青打算放下底线，当真的有一个男人提出给她两千块陪他睡一觉时，叶青还是拒绝了。

她永远记得和张漾有女儿张萌萌时，她那个偶尔诈尸的妈妈，在她耳边对她嗤之以鼻“脱裤子好脱，要穿上可不好穿了！”

这是妈妈为数不多对她的教导，其他时间她忙着打麻将摸牌，和老头出去跳舞，总之叶青能别找她就别找她。甚至有一次在路上遇到妈妈，她被一个老头搂着腰上车，叶青想开口找她借1000块，她妈妈隔着街都闻到了她身上的穷酸味，和老头飞也似的不多给她一个眼神逃之夭夭。

如果去找那个失踪多年的爸爸，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来一次重生，重新开启这他妈糟糕到底的人生，逆袭一把看看那个老头是不是改变了叶家祖传的贫穷基因，现在在哪里当富翁呢？

得了吧，叶青把垃圾倒进垃圾桶。也许在哪个角落成为流浪汉，又或许被路边的野狗吃了，不过抛妻弃子的人应该狗都不吃。

身边已经借可借，张漾当保安一个月拿3000块给母女俩续命，在家里却像个大爷似的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叶青到楼下愤怒的把垃圾狠狠地扔进小区大垃圾桶，仿佛要丢掉她多年的贫穷与晦气似的。

实在没有路可走只有一条路等着叶青，黑夜里叶青抬头看着天台，往下一跃化作一摊烂肉埋进这糟糕糜烂的泥土里。

结束这烂不透也好不了的人生。

第二天去接孩子放学班主任叫住她捂着鼻子“萌萌妈妈，我已经给你说过，她的头发比较油，你们家长如果有时间呢就给她好好的洗一洗，同学们都在反应味道很大。”

叶青回到家依旧是满地的烟头和满屋子的浓烟，作为垃圾制造者的张漾毫不避讳的以完美的抛物线继续扔出今天的第N个烟头。

叶青捏着拳头，萌萌像是预感到她的怒气抓着她的胳膊“妈妈，你不要生气好吗？”

“宝贝，妈妈不生气。你去房间做作业吧。等会儿妈妈给你洗澡。”

萌萌关上房间门，叶青再也不忍，挤压多日的情绪终于爆发。她砸了电脑鼠标和键盘，然后抓着一地的烟头塞进张漾的嘴里。

“你如果再敢抽烟乱丢不开窗户通风，当着女儿的面骂脏话，老子杀了你！”叶青红着眼睛几乎要拿刀抵进张漾的脖子里，张漾吞了吞口水，他举起手颤颤巍巍起身。

“还想干嘛！你别逼我！”叶青眼里喷火的拿刀在往前推了些。

“我上厕所，很急。”张漾被塞满烟头的嘴就像烟灰缸似的散发着臭味。

叶青拿开刀，张漾急匆匆的跑去厕所，她再往下，奈的闭着眼睛，这个男人真的…

被她吓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