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菜端上桌,燕子又回房休息了,就剩下楚兴三人坐桌饮酒喝了两杯酒,秋泽便找借口不再喝了,楚兴很显然有些喝大了,此地虽然安全,秋泽也不能允许自己三人全都不能动了。
吃着花生米,瞅着二人喝得兴起,秋泽松了口气。
行至今日,他最大的两块心病非是重伤的江怀远和程昀交给他们的证据,如今江怀远已得救治,至于那份证据,现如今只能盼望朴青不会辜负自己的信任。
当然,就算朴青出什么意外,秋泽也计可施,现如今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这也是秋泽会答应楚兴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肉食拿出来的原因,虽然楚兴抱怨了一路,却从未说过撂挑子的话,做事也算尽力,这对楚兴这个纨绔而言实在难得,秋泽也想给他放松放松。
面前这俩货喝着酒,天南海北聊着天,还都是些没有什么用的话题,不过这其中倒是有一样秋泽很是感兴趣。
那就是临沧县现在的管理制度,临沧县现在还能安然恙的活过,全是因为县令在水患早期就把全城的粮食集中在一起,统一分配,统一管理,全城人一起吃大锅饭,虽然这样大多数人都吃不饱,最起码不至于饿死。
秋泽想到一个问题,普通老百姓要他们交出粮食简单,那些富家商贾会这么老实听话?
临沧县县令这么做,最吃亏的莫过于那些富户,他们肯老老实实交出粮食来?
想到这儿,秋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一城一县的管理者基本都不是当地的富豪大族嘛?
县令若是以身作则,下面的人有敢不听的嘛?
从这方面来说,地方官员自选制度也不全是一是处,只要被选中的人好像程昀,临沧县县令这样的,他们对一城一地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和话语权,对自己的政策实施事半功倍,对当地百姓而言,也算是一种福祉。
可万一是梁家、李继迁这种……
想着,秋泽叹了口气,似他们这种人,荼毒至深,这次水患便可看见。
这酒一直喝到深夜,桌上的菜都吃干净了,俩人才恋恋不舍各回各屋。
狗子还好点,楚兴那是被秋泽搀回房,丢到床上的时候便扯起呼噜,还得秋泽伺候着给他脱鞋脱衣。
厢房的床并不大,江怀远和楚兴躺下后,也就没了他的位置,只得横着在床尾躺下,也没敢睡觉,静静地倚着墙神游物外。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怀远先醒了,见秋泽瞪着个眼睛出神,干咳两声,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不睡会?”
“此地虽然安全,还是要以防万一的好。你感觉怎么样?”
“舒服多了,就是想喝水。”
“我去给你打。”
去堂屋倒了杯热水回来,扶着江怀远坐起身,将热水递到他手里,江怀远看一眼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楚兴,用下巴点点头:“跟他换个班不就行了,这么熬怎么吃得消。”
秋泽苦笑:“这小子喝多了,让他守夜,怕我还没睡着他又打起呼噜了。”
江怀远摇摇头:“真是的。”
俩人就这么坐着,江怀远喝完水,秋泽接过杯子:“还要不要了?”
“不用了。你睡会吧,我给你看会儿。”
“你行嘛?”
把杯子放在一边,秋泽担心道:“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在这里休息两天,等白天楚兴酒醒了我再睡也没问题的。”
“放心吧,有问题把你们俩踹醒的力气还是有的。”
“我是说你熬不熬得住。”
“我都睡多久了,让我睡也睡不着了呀。”
秋泽点点头,坐在床尾靠着墙并没有立刻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