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像第一次见到赵云训练这枪阵那次一样,都张大了嘴巴看着这屠杀一样的交手。没有刀戈交锋的轰鸣,只有金枪入肉的闷响;没有热血厮杀的喊叫,只有宰鸡一样的杀戮。
杨延昭看到契丹军后排虽然都惊呆了,但也就是微微向后挤了挤,并没有全线退缩,看来还没有到冲锋的最佳时机:“辽军真是勇悍啊,这样的雷霆一击都不能把他们的士气打光。”
赵云到时看的十分平静,对杨延昭的感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没有听到耳边的话。
直到最后一个契丹士兵在痛苦中咽下了气,契丹那边的号角声才重新响了起来,契丹军士兵涣散的眼神在号角连续响了几次后重新灵动了起来,他们嘈杂着发出声声吼叫来自我振作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挪动向前。
因为宋军的长枪都指向右手方向,所以除了极少数的左撇子外,契丹士兵都很难用圆盾掩护自己的右肋,他们很不舒服地左右摇摆着身体,明明水平方向的宋军靠得最近,但主要的威胁却来自持刀的那只手边,黄石看见有些契丹士兵还交替了一下握盾牌的手,但不少人舞动了两下就又换回右手去了。
这原本也在赵云的算计中,这样长枪的优势就能充分发挥出来了,宋军士兵还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契丹士兵也在这个影响下渐渐转变的阵型,和冷冷看过来的宋军士兵对视着,弓下腰慢慢小步前进推进。
“很强,真的很强啊,果然是穷鼠噬猫。”赵云看着契丹士兵在遭到这样的打击后,仍然一个个把身体扭成古怪的姿势企图扑上来肉搏。
不过这次契丹军的队列已经不像上次那样密集整齐了,最前面的几十个人开始突出,走得也最坚定,他们背后的人则要缓慢,眼神也更加犹豫。赵云不自觉地咬着牙冷笑起来:“最勇猛的最先死。”
白马义从军官看着契丹士兵的脚步,计算着两军的距离,同时再次拉长了命令的尾音……
“向左——”
在以往的训练中,赵云用捆在树上的麻袋来模拟敌军,当麻袋一起摆动过来的时候,每个士兵都要根据命令转动来攻击身旁的麻袋,枪阵中任何一个士兵的安全都交给他的同袍,而每个士兵也都要替同袍清除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