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师兄。”
“师弟好啊。”年轻人礼貌回应,又问:“战师弟可在缀花堂?”
“在呢。”那小师弟说,“边师兄可有一段时日没有来我们仇海峰,最近很忙么?”
东皇殿谁不知道涂山天狐一族小少爷和仇海峰掌门之子战歧林关系最好,两混世大魔王不想着利用天赋一块修炼,整日胡闹。
但近些日子两人不怎么来往,仇海峰的弟子们都奇怪,觉着他们是起了矛盾。
“确实忙了些。”边知夜回应。
简单寒暄几句,两人各自散去,边知夜直直进了缀花堂。
缀花堂是战歧林的住所,这里栽满了妖洲各自名贵的花,打理得很好,他经常在这里会见好友客人。
边知夜虽然一直觉着战歧林模样确实长得不怎么样,不过品味不,他也觉着这方开满花的小院子漂亮。
和往日不同,战歧林依旧能在西直角寻觅踪影。他此刻坐在堂中,拿着玉简不知道做什么,眉头紧皱。
“战师弟。”
边知夜照旧跨步进屋,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下,懒散地开口,“你怎么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发生什么了?”
好些时日没搭上话的老友见面,气氛倒是不像此前那么热络,正经端坐着的战歧林看他坐下来,脸上没啥表情。
“没事。”
瞬间捕捉异样的边知夜的狐狸眼上下打量他,察觉到了战歧林身上细微的变化。
“你近来可好?”
“还不。”战歧林没什么心思和他叙旧,依旧冷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想问问你为何要挑唆趾妖阁弟子与蘅苍门起冲突?”
那日七脉争锋结束后起的骚乱边知夜全程目睹,自然看见了战歧林和他的师弟们。
趾妖阁的弟子迟迟不肯对训诫堂说出真实原因,被严厉处罚。作为狐狸的边知夜自有办法从他们那里套来情报。
这群莽撞的家伙说月莲台里死伤疯癫的是他们的亲兄弟,不能这样潦草被压下去,必须找人还了他们公道。
战歧林师兄很支持他们的想法,并把在凶案现场拾到的腰牌交给趾妖阁。这千真万确就是蘅苍门的腰牌。
“反正最后妖洲会越来越对人族失望,彻底决裂,就达成了我们的目的,这些细枝末节的过程何必再问?”战歧林一脸冷漠。
“也是。”边知夜赞同他的话,“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煽动那些蠢货的理由,还有……”
他扫一眼战歧林,话到嘴边没有出口。
战歧林的性格可不会说出这种话。
这个人向来大条,咋咋呼呼又说话粗鲁,平时见了自己好似花点子哈巴见了肉骨头,热切得很,会像今天这样如此冷漠?
“很重要吗?”战歧林说,“总之这样做能够分化妖修和人修的关系,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么?”
“你这话说得,我可是尽力维护中洲与妖洲的关系,师弟为何这般想我?”
“你们天狐一族是最恼恨中洲的才对。”他毫不客气地指出边知夜的虚伪:“当年天狐一族在魔潮里可是攻打中洲的先锋之一,你们对入主中洲的渴望比谁的强烈。”
“在魔尊元神四散天下后,你们天狐一族受到的制裁最严重,所以你比谁都恼恨人族。”
边知夜也不恼,毕竟也不是啥不能说的秘密,他的狐狸眼一直盯着战歧林看。
他此刻确定,面前这个人不是战歧林。
但,此人身上又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只要知道妖洲的仇恨在蔓延就够了,不公和怒火会点亮新的秩序……我要追随的人,远要比你们追随的明智。”
边知夜沉默,“我是不知道仇海峰掌门之子还有要追随的人。”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目的一致,别再问一些蠢问题了。”
战歧林冷冷地说,“妖洲不可能一直屈居人族掌控的五洲之下,你我作为好友,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见他再谈之意,边知夜只得作罢,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轻慢,起身:“看来战师弟今日心情不佳,那么,我改日再来拜访罢。”
他转身出了缀花堂,脸色不善。
看来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入侵了妖洲啊。
居然连战歧林这样的人都能改变。
*
漩海境内,困龙峡海域。
传音鸾鸟报信,催促大家快些回到客房内。
船下的海水由平静渐渐狂躁,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像是海妖在低嚎。
和崔茗谈论了有关修补神魂话题,心里疑惑开解不少的鱼阙心情很好,走那两层云梯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不过在她伸手即将要推开房门,突然感知到什么似的,转脸瞥了一眼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