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邯身化气态,展开遁隐妖术如幽魂般左右游击,每一爪一掌都催动全部的无相妖力,裂爆神通肆意出击,“波波波”数声,沙尘飞扬,扑过来的泥魈被打得身残形散,满地打滚,媚呻连连。
“公子妖力好高强哦,奴奴们不是对手!”泥魈们爬起来吃吃媚笑,瞬间白沙覆体,恢复原貌,毫无损伤。
看来它们也是以山市为体,和百鬼街的妖魂一样打不死。
张邯暗暗吃惊,冷笑道:“识相点就赶快滚,惹怒了老子,哼!你们连小命都保不住!”
“吃吃吃!公子貌美如花,奴奴们可舍不得放手。”
媚笑声中,所有泥魈忽然全变成恶魔,血口齐张,喷出漫天的风沙,洞窖内霎时狂风怒作,飞沙走石,针刺般锐利的沙尘铺天盖地而来,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要不是张邯及时将身形化身固态,此时的气态身形早已经被吹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但即使已化身固态,犀利的风沙吹袭还是让张邯觉得痛如针扎,不得已强行催动周天气场周匝护体,尽量减少风沙的吹袭。
风沙越刮越猛,不一会儿连东南西北都已分不清,能暂时稳住阵脚就已经不错,更不要说反击了。
“现在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吗?”张邯大声问咕咚。
咕咚却语音哭丧道:“泥魈最厉害的就是它们的恒河沙阵,你好自为之吧。”
它的话刚说完,犀利无比的沙尘中忽然刮来一阵淡黄的烟雾,挟着奇臭无比的臭味,迎面吹袭而来,像是老鼠身上的腐臭。
张邯猛地呛了一口,顿时感觉口、鼻、眼、耳都渗进了这奇臭无比的腐臭,恶心反胃之极。张邯大吃一惊,以为是林四娘发出的什么毒气,连忙掩住鼻口,屏住呼吸。
但他的莲花身并没有展开护体,这好像又不是有毒之物。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东东,这么臭?”张邯用心语问咕咚。
咕咚已经被臭味熏得吐语不清,咳嗽连连:“咳!咳!俺的鼻识被熏糊涂了,辨认不清,好像是城鼠的鼠瘴,不知有没有毒。”
“应该没有毒,有毒我身上的莲花身会自动反应!”张邯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感觉封闭口鼻没有任何作用,腐臭几乎可以通过他身上的任何一寸肌肤和感官渗透进来,腐臭转而加上爆烈的辛辣,熏得张邯终于也咳嗽连连,眼泪鼻涕直流,恶心反胃加剧。
“哗”,咕咚张口大吐特吐,上气不接下气:“俺明、明白了,咳!咳!咳!这是以臭伤敌,虽然没有剧毒,但、但却、却能扰乱人、妖的眼耳鼻舌身意等六识,只有城鼠的鼠瘴能做到,泥魈的恒和沙阵加上鼠瘴,好、好不恶心、厉害。。。。。。”
张邯拼尽全力催动周天气场想将这要命的腐臭味驱除掉,但已经吸进体内的腐臭味仿佛已经渗进了灵魂深处,如怚附体,无法摆脱,而且腐臭辛辣加剧,疯狂地在五脏六腑间流转,如一下子猛灌进了十几斤最暴烈的烧刀子烈酒,所过之处,无一不火烧般灼热疼痛。。。。。。
“哗”,张邯终于忍不住反胃呕吐,体内真气一滞,周天气场顿时青黄不接,抵御不住泥魈风沙的吹袭,所有妖术法力也都瞬间失灵。
风沙凄厉中,一个巨大的沙影踊跃而来,“砰”的一拳将张邯击飞,重重撞在一堵土墙上,张邯眼睛一黑,身形站立不稳,一头栽了下去。
他奶奶的,老子居然会被一股腐臭撂倒,真是天方夜谭!张邯心里苦笑。
昏迷前,林四娘的浪笑声隐隐传来:“倒也倒也!又捉住一个,这厮虽然难缠,还是不免要吃老娘的洗脚水。。。。。。”
地上的沙泥如一只只怪兽钻出,只只叠加,瞬间变成一座小山般的沙丘将张邯压住在下面;几乎同时,无数丝绳蛇一般再从地下渗透出来,缠绕张邯的身体。张邯知道,那肯定是林四娘头上那头变幻莫测的红色长发。
等张邯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四肢大开地被捆在一根拔地而起的泥柱上,身上红绿交错的晶丝牢牢地捆着四肢,一层厚厚的沙泥从泥柱上蔓延覆盖在上面,像一层黏性极强的粘液将他整个身体镶嵌在巨大的泥柱上。
现在,张邯看上很像一只包裹严实的粽子,只露出胸部以上的头颈和四肢。
张邯明白,他现在已经是阶下囚,被林四娘和泥魈们合力擒住,身上覆盖的沙泥肯定是泥魈变幻莫测的风沙的杰作。
张邯试着运转了一下妖力,还好,一切正常,体内的真气并没有受损。咕咚说的没错,鼠瘴只是以臭伤人,并没有剧毒之类的阴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