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法?”
神皇摩挲下巴,说道:
“武力不行,咱就智取。我脑子没你好使,所以你好好想想。”
“……”军师无语,但也清楚他的性格,思考片刻说道:
“如果敌人无法战胜,或许可以将其变成我们的朋友。”
于是,隔天的第二场厮杀中,军师与神皇一边与陈玄武乒乒乓乓打斗,一边嘴巴里狂飙垃圾话,各种角度劝降。
陈玄武烦躁的大刀横扫,吓得两人扭头便走,风紧扯呼。
“你这办法不行啊。”神皇拄着剑,无力地坐在溪边。
军师默默脱下袜子,将脚放在溪水中,仰头想了想,说道:
“方法不对,先调查下这个人。”
调查比预想中更顺利。
很快他们就得知,陈玄武是个嫉恶如仇的性格,与绝大多数“匪军”都不同,不喜欢享受,不太爱说话,颇有些身先士卒的味道,与其余匪军将领格格不入。
更多次因为匪军中的一些恶行,而与其余人发生冲突,人缘极差。
只是匪军的头领舍不得他一身武力,才一直保着他。
这里的“匪军”两个字并没有用错,因为绝大多数起义军,都会渐渐沦为土匪,对百姓进行掠夺与欺压。
而这一支匪军的头领,更是一个表面上义薄云天,乐善好施,实际上恶行同样不少的伪君子。
在得知这个情报后,当双方再一次“单挑”,军师开始对陈玄武揭露他所效忠的“主公”的真面目。
“休想惑乱我心!”陈玄武大怒,刀劈神皇。
神皇一脸懵逼,骂骂咧咧再次败走,心说是他说的,你砍我作甚?
陈玄武再次获得胜利,匪军气势如虹,头领摆下宴席犒赏“三军”。….
可陈玄武却没有参加,而是一个人坐在帐篷里默默擦拭着盔甲和武器,脑海里,军师说的那些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
当晚,陈玄武偷偷避开人群,潜入“主公”居住的地方,惊讶看到大群被掳掠而来的良家女子,被迫成为了头领豢养的玩物。
其中甚至包括曾被他救下,却暗中又被掳掠回来的少女,更在井中发现了大量被凌虐至死的尸体。
那一晚,陈玄武面对着满院的哭声,以及满眼真相,默默提起长刀。
第二日清晨,薄雾冥冥。
神皇与军师听到哨兵喊声,二人披挂上阵,却不见了来犯的敌军,只看到晨雾中,陈玄武一人一刀骑马而来,殷红的刀剑上挑着匪军头领的头颅。
后者死前犹自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砰。”
陈玄武将刀和头颅丢在地上,在一群义军惊讶的目光中,下马走来,浓密如小刷子般的眉毛抖动,表情坚毅的年轻人盯着二人,说道:
“我若加入你们,你们能给我什么?”
军师说道:“给你一支正义的队伍。”
陈玄武冷笑:“我怎么相信你们?所谓的起义军都一样,与大乾的官兵没有区别。”
军师想了下,说道:
“我无法保证整个队伍的干净,人力有时尽,底下的人那么多,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多,肯定有人作奸犯科,你若要绝对的光明,我们给不了,但我可以保证,起码我们两个,会比你的主公干净的多。”
神皇:“啊对对对。”
陈玄武沉默片刻,用锐利的眼睛盯着他,很认真地说:“如果我发现你的承诺是假的?”
军师微笑道:“那你就砍了我们的头,如何?”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从此,匪军失去了一位骁勇善战的“铁疙瘩”,义军中多了一位冉冉升起的将星。
……
……
“哇,所以当年的第一神将,就是这样被收服的吗?”
沐夭夭两只手托腮,大眼睛忽闪忽闪,亮晶晶的。
小胖墩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说道: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关键是靠我……们中的神皇陛下那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
“……”季平安默默看着他。
小胖墩尴尬地清咳一声,找补道:
“当然了,还是一起打天下那么多年,养成的过命交情,好多次死里环生。至于玄武后来跟着国师学星官术法,那就是后来的事情了,而且说是学习,不如说是作为实验对象。
每次国师研究出新的术法,玄武都第一个抢过去,到战场中使用,从而加以改进。所以说是半个弟子,正确也不正确,我们的感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黄贺赞叹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陈将军投奔咱们钦天监,想来是觉得,相比于如今的皇室,有监正这个国师大弟子撑着的钦天监更安全可信一些。”
神皇闻言有些泄气,但又无力反驳。
如今的大周朝廷,连他这个正牌开国太祖皇帝都不敢投奔,何况是老兄弟。
“不好,”他忽然脸色微变,担忧道:
“也不知道玄武是不是只联络了我们这边,万一他同时也联络了神都,消息给中途劫走,被朝廷抢先发现就麻烦了。”
他没忘记,自己曾经被大东军府的士兵抓走的事。
季平安淡淡道:
“所以,不能耽搁了,我们必须尽快出发,抢在其他人之前,将玄武神将带回来。”
说着,他抬手一拂,桌上便出现了一张地图。
他在余杭上轻轻一点,然后手指凌空一划,地图上一抹金光倏然浮现,沿着一道蜿蜒的轨迹一路向北,最终停在了澜州与中州交界处,名为“北陵”的地方。
……
与此同时,中州边界,某间客栈内。
一群钦天监弟子聚集在桌旁,黄尘将地图摆在桌上,抬手轻轻朝南方一划,说道:
“我们的下一站,就是这里了。”
“道痴”洛淮竹抬起眼皮,喃喃念道:“北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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