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战战兢兢地吃完饭,复而感觉到体温跟自己的脉搏,他的知觉又回来了,随后是倦意催促着一天没睡的他合上眼,他没有回卧室,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可能最近火气比较重,梦也找回了他。
莱欧斯利被绑在椅子上,眼上蒙着黑布嘴上封着胶带,穿着包臀皮裙,破损的黑丝长袜,四面八方都是灰色的水泥墙,这里是刑讯室,一面墙上挂满了解剖畜牲的染血刀具,那里有唯一鲜艳的红颜色。
达达利亚心中大喜,我操拷打女特工。
他向前走了几步,摸上莱欧斯利的脸,即将掏鸡怒勃。他看着自己的手帮莱欧斯利解开封口的胶带,又探到对方脑后,在被揉乱的黑发中解开了布结。
黑色的布条从莱欧斯利眼上滑落,露出雾霭色的眼球。莱欧斯利的眼珠里什么也没有,这里只有达达利亚一个人。
达达利亚下一步是强奸莱欧斯利,他的手从莱欧斯利脑后收回,不知道哪里来的尖刀在他手心,噗嗤一下笑声一样插进了莱欧斯利的右眼,红色从他的眼珠里挤压出来,流了他半张脸,受到了伤害,达达利亚看到他另一只完好的眼里有东西回来,现在屋子里有两个人,他不再孤单。
达达利亚接着要把鸡巴捅进莱欧斯利的逼里,他看见莱欧斯利旁边出现了游戏选项一样的东西,工整的字被方框局促地圈在半空,有些怪异。
——看看大脑。
——看看心脏。
——看看子宫。
——看看逼。
达达利亚想这用得着选吗,当然是看看逼。
——他的脑海中有你吗?
——他的心里有你吗?
——他的子宫里有吗?
——他的逼里有你吗?
这些字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变成一句一句完整的话,质问一样浮在那里要达达利亚回答,达达利亚脑子一片空白,想把插在莱欧斯利右眼的刀拔出来,再捅向这该死的问题,可是莱欧斯利眼里的血突然间向上逆流,触手一般缠着铁刀,爬上达达利亚的手,他被这邪恶的体液绑住了,一条一条纤细的红绸缎沿着手臂向上摇曳,烧出一条火路,宛若为他生长出的外置血管。
那颗完好损的左眼不知何时死死盯着达达利亚,莱欧斯利的眼才是这里被淬炼的最冷血的刀,那一把把屠刀上闪耀着的都是辜的血!现在达达利亚即将为它添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他是他的养子,同时也是操过他的男人,未来有可能成为夫妻,不论哪一样,他们都是没有血缘的亲人。
“……达达利亚……”
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呼唤着他,柔软又坚定地劈开梦境,达达利亚惊醒,立刻甩了甩沉重的仿佛灌铅的手,上面没有血,干干净净。
“在这里睡会生病的。”希格雯对它说:“今天有些冷,外面下雨了。”
“哦……谢谢。”
达达利亚掏出手机,天气预报临时变卦很常见,一场秋雨彻底把世界洗冷了,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开始发霉。
他不睡了,去卫生间洗漱,白天他没开灯,到处都又冷又绿,挤出来的牙膏颜色淡淡的蓝蓝的又让他想起来莱欧斯利的眼,他把水吐进瓷砖池子,听见哗啦啦的响声同时把莱欧斯利的眼塞进嘴里上下摩擦起来,像把一根萝卜放在擦丝器上那样刷,刷来刷去莱欧斯利的眼球就耗没了,一半吐进下水道一半残留在他牙齿舌头上慢慢跟口水一起不声不响地流进肚子。
没几天后达达利亚发现莱欧斯利在吃药,可能是避孕药,要是堕胎药那才一周不到也未免太早了,验尿都验不出两条杠。
趁莱欧斯利不在的时候达达利亚翻了垃圾桶,手伸进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简直是一个流浪汉,他把长方块盒子的六面都细致地观察好几遍,又把那张说明书反复阅读,就是避孕药。
他捏着那个盒子,深思熟虑了一会,计算莱欧斯利怀上养子孩子的概率,首先莱欧斯利不是母猫,不能同时怀上多个恩客的种,其次就算真有,估计也被这恶毒的药片夺走生命了。计算果,达达利亚把盒子扔回垃圾桶,翻搅一通,尽量还原刚开始比较自然的生态环境。
——
莱欧斯利把能抠出来的精液都给冲走了,还是感觉很恶心,很想吐,像一次就吃掉大量过期食物,随后他提前止住了这一用的动作,要是能把精液吐出来那他倒是很乐意这样做。
那些事物又如虫子的肢节一般在他眼前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螺旋上来,他的流产经历大致能分为两次,一次是养父给的,在他大腿还没有养父胳膊粗的时候,养父的阴茎放在他腿心能遮住他的整个私处,满是血的那时他想这么细弱的腿间竟然能生出来相较高大养父的死复制品,它父亲抓着它的头,连胎儿带胎盘一同扯出来,他按着莱欧斯利的腰不让莱欧斯利乱动,莱欧斯利差点疼死过去,幸好还活着,还能再稍等一会把养父的头切下来,他惶恐不安惧怕罪责,谁知到最后家里根本没有他的身份记录,警察找不到他。
另一次是戒毒所,别人都管他叫博士,那要是真名那也太滑稽自大了,眼珠跟火一样红但却没有温度。轮到莱欧斯利博士满意地嗯嗯几声,说终于贡来的不是遭过天谴的了。旁边的人说毒品能夺走漂亮的脸跟身体,幸好他来得早,再老一点,再晚一点,精神面貌就跟路边的长毛野狗没什么两样。
他们用低强度的电流,把莱欧斯利的身体当做电流回路,将电极接在乳头、女性生殖器、喉咙上,电得肌肉失去知觉,女穴失禁,还会把他舌头夹出来电,下巴、脖子上都是流下来的口水。除单纯的电刑虐待外还有性,有时两样并举,他们要操他的时候电流调得最小,一点也不痛,让莱欧斯利想起来那一类整蛊玩具,用在他身上带来了快感从而引起性兴奋,这时总的来说还是很舒服的,他开始渴望用性来躲避更强的能让他失禁浑身痉挛疼痛不已的电流,于是乎莱欧斯利从前隐约有些表露的性瘾被彻底激发出来。
博士还经常携来一袋不知从何处弄到的针剂,里面的液体让莱欧斯利感到熟悉,全都推进他血管后天地都开始模糊漂浮起来,机器跟天花板糅合在一起,他昨天还发誓不吸毒要早点离开这里,此刻又被这幸福隐秘的针剂带到一处温暖的轻飘飘的容身之所,随即刺痛的电便传导进来,遍布莱欧斯利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将美好的幻想劈碎一瞬间,随即破碎掉的又再度缓慢缝合。
博士说:多电几次他就会牢记会害怕致幻的感觉,从此远离毒品,俨然一名守法守纪的好公民。旁边的人都开始鼓掌符合起来,好!院长的儿子就是不一般!这时莱欧斯利还勉强能进行思考,确实是自己有毒瘾犯在先,寻仇也该寻给他喂毒的杜吉耶,他想了想,对此地所有人进行了一场短暂声的唾骂:操。
在没有任何避孕措施,只有日复一日的刑虐性爱下,莱欧斯利恍然间看见下面流出来的不是淫水是血,就算是月经那这也太疼了,旁边的人先开始都说给逼操出血了消停一会吧,然后又说是月经,不管怎样孽根的主人射出来前他是绝对不会停,就着未成形的胎液抽插阴道,感到从未有过的顺畅,畅途阻又紧又滑,这是操得最为爽利的一次。
死胎的尸液——血水都被操出来了莱欧斯利还是感觉这没完,那些不停往他体内注射的东西终于让他怀上了一只割不掉杀不死的恶胎、一条盘踞在他神经里的毒虫!而今这百足虫又驱动肢节发出咯咯的脆响穿梭在他脑内,爬过的地方皆疼痛不已,让他难以入睡。
它的坚强、它的顽固让莱欧斯利感到熟悉,有一个坚韧不拔可歌可泣的品质遗传自他,只要抓着一点活着的机会就不会去死,轻易或者艰难地去死。吃了那么多药事到如今它依旧长在肚子里,还是寄生在血管里,莱欧斯利要把血管都拆开才能把它去除干净,想要它死,莱欧斯利就必须先死。
“下雪了。”达达利亚在旁边说:“雨下完就是雪,一点也不歇着。”
一簇簇雪花像黏在一起的药粉,纷纷扬扬地洒下来,这时莱欧斯利正在拆一盒新药,一颗颗掰出来吃掉,达达利亚察觉到了不对劲:哪有一回吃这么多的,少量多次也不是这个算法。但他没有阻止,出于复杂的跟鱼鳞一样片片相合的原因,大多是愧疚。
过了大概十几二十几分钟,莱欧斯利出现了有些严重的药物过量反应,具体表现为脸色潮红、四肢乏力、头脑晕眩,整条食道从喉咙至胃底都在抽搐撕叫,欲要将堕胎药反涌出口,当感觉到下腹剧痛频频闪现,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为猛烈的时候,莱欧斯利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随即出现的类似毒品的幻觉又让他惊颤不已,他勉强站起身,走路不稳,意间碰倒了许多东西,又摔到墙上,手指狠狠抠着门框。
“你要去哪儿……”达达利亚的声音模糊地传来,不是他口齿不清,而是莱欧斯利耳边开始响起蜂鸣,在昆虫铺天盖地的振翅声里,达达利亚的话被割成碎片,“需要我……帮忙吗……”
莱欧斯利碰翻东西的响声虽然不算巨大,但在安静得出奇的屋里一刹那震耳欲聋,希格雯闻声赶来,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叫达达利亚去把他扶到卫生间。
“他就要吐了。”希格雯说。
“他之前有这样过吗?”达达利亚摸上莱欧斯利的小臂,抓紧他的胳膊,对希格雯说。有意识地磕太多,还挺符合一个沾毒滥交的婊子人设。
达达利亚也想让这个孩子死,万一生出来的孩子是桔毛或蓝眼,抑或者跟达达利亚长得十分相似,那场面就会十分之恐怖,家里四个人即将上演一出伦理大剧,具体围绕三个问题展开:谁是谁的爹、谁是谁的娘、谁是谁的哥。
莱欧斯利此刻最不想被人触摸,他与人肉体接触的回忆大多都是不好的、赤裸的、糟糕的,偶然一刻的欢愉被夹在乱糟糟的故事中间,把他分成两段,两段都塞满蠕动的黑线,而在这瞬间莱欧斯利感觉又与之前所有截然不同,他感觉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了,像史诗里可匹敌披荆斩棘的勇士一样,所以他抬起手臂——
在这伟大的冲破桎梏的前一秒钟,牺牲品达达利亚——继子、养子、买来的人形狗——睁大一双深蓝的眼睛,时间与空气被震慑得不敢前进,呼吸与发丝摩擦的动作都变得很慢很慢……
达达利亚先是感觉到莱欧斯利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这是为了禁锢他,然后自己的另一边眼突然冰冷比,一道白光扎进了眼眶——一支鼓槌,希格雯的鼓槌,长三百九十毫米宽十三毫米,最轻最快的那种架子鼓槌,比起刀跟锥子还是过于粗大,便不是扎、刺,而是碾进达达利亚眼眶,碾碎他的角膜虹膜晶状体,顶端捅到视神经。
梦、是那个没头没尾的可笑的不能称为春梦的梦,而如今它与现实滑稽地重叠,告诉达达利亚他是个预言家,做了一次颠倒的预知梦。
……
——他的脑里有你吗?
——他的心里有你吗?
——他的子宫里……
是谁?
最先发出尖叫的是似乎置身事外的希格雯,她像是怒斥像是恐惧地喊他:“莱欧斯利!”
而这个不称职的养父、莱欧斯利清醒后竟然冷血地回味起来:人真是又韧,又软。这是莱欧斯利第二次杀人,未遂,再深入一点就能插烂达达利亚的脑子,但他收手了,因为达达利亚是辜的,他杀他跟杀花鸟市场里的一只金鱼一样没有道理。
达达利亚双手交叠捂着那只流血的眼跪下来,鼓槌夹在疼到发白的指间,血跟痛寄居在破碎的眼瞳里。红色的藤蔓、绵延不断的触手、扭曲的枝桠,像扩散的癌细胞一样增殖,挤满眼前的世界,从蓝眼珠的裂缝那里向外疯狂生长,天地都变红,很像在子宫里,达达利亚甚至能看见上面的蓝紫色毛细血管,而哭出的红泪水又被蒸进空气,红雾填满他的喉管,塞满他的鼻腔,他叫不出来,感觉呼吸逐渐困难。要是上天给他留遗言的机会,达达利亚会说:……好难受。
达达利亚被救治的这段时间他的意识几乎找不着北,一下子被莱欧斯利捅得天昏地暗不知情为何物,晕着头被颠来颠去,滚轮轱辘轱辘地在狭长的空白走廊里回响,他脑子从天上兜一圈风回来后已是深夜。
莱欧斯利在旁边空床上坐着,达达利亚不知为什么对这个迫害者泪如泉涌,其实有原因但他不想再去想了,左边流白色的泪右边流红色的血,他的右眼缠着绷带,马上就洇出一片不规则湖泊。
莱欧斯利看着他的绷带越渗越红,在医院的半夜像鬼故事现场,怎么伤口破了?怒视用力过猛?弄瞎了一只眼看样子他这是要恨他一辈子了,莱欧斯利说:“对不起。”然后起身,看样子打算离开。
达达利亚呜咽几声,见他要走,心里不舒服有点生气,但可奈何,弱弱地说了一声:“你别走。”
“很快就回来。”莱欧斯利说:“我去叫人来给你换绷带。”
屋里亮堂了一会儿,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会儿,医生走后房间又死了全家一样安静,莱欧斯利关了灯,随意躺在旁边空床上说睡吧。
达达利亚翻来覆去睡不着,很多人入睡前都会捋一遍一天发生的事,为了催眠,或者为了总结经验让明天的自己更好,达达利亚一捋就停不下来,疾飞一般穿梭过家庭氛围古怪的三个月,往前闯到那个莱欧斯利被绑紧轮奸的包间里。这时候他特别想拥抱莱欧斯利,太肉麻了,他想要是莱欧斯利能主动靠过来一点他就能很自然地抱上去,头拱进对方衣服呜呜哭。
达达利亚想了一个牵强的理由,他说一个人睡不习惯,又说刚入冬还是有些冷啊哈哈,最后说莱欧斯利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睡。
莱欧斯利同意了,在达达利亚耳边悄声息地呼吸着,睡得很安稳,他做什么事都很安稳,睡觉不会乱动或者说梦话,昨晚是怎么样躺下的明早就怎么样起来,太阳照常升起,他的磁场在这几个月的晚上逐渐影响着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很快就感觉意识模糊,有点像他躺在急救车上的感觉,眼睛最终没有被救回来,但这时他得到了安稳的睡眠。
一条被他忽视的讯息从水里浮上来:莱欧斯利把孩子给药走了吗?在他昏迷这么短的时间里,莱欧斯利有可能做到整理好一切后坐在他身旁守着他醒来吗?
没有思考答案,达达利亚闭着眼,运转的大脑也彻底熄火了。
——
莱欧斯利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现正在病床边给达达利亚削苹果吃,希格雯也在削,除了削苹果他们还可以削梨、香瓜、剥橘子芒果猕猴桃等等,达达利亚快吃吐了,他反抗说:“我要吃肋排,给我做肋排,我要吃肉,不准你们虐待病人!”被养父母以“听医生的话”拒绝。
病房里的小桌子堆不下莱欧斯利那一大堆姘头们送的果篮,他们来一个,莱欧斯利就问达达利亚认识吗?达达利亚右眼缠着绷带,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一个一个指认凶手一样认。
与此同时,希格雯要莱欧斯利顺便堕了,莱欧斯利用日常谈话的语气说了极其残忍的话:不行,生下来,一个一个给我排好队做亲子鉴定——费用自己出——找到这个玩意的幸运爹,我要亲手把它塞进它爹马眼里,再切碎蛋,把精子都烧成碳。
结果后边做检查,胎已经被他药死在腹中,坚强到死也不愿意从里面出来,莱欧斯利清楚是哪一天哪一次,极有可能是前不久他搅碎达达利亚右眼那一次。
他在思考要不要在医院里把三个月大的死尸从子宫里刮出来,他很忌惮麻醉针,给他打下去他不确定除了失禁外身体还会做出什么反应,因为戒毒所里的事。而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新的一天,达达利亚马上就要出院,除了那只眼外他身体根本没有毛病,能跑能跳还可以打革命,反抗莱欧斯利跟希格雯对他的虐待,虽然以失败告终。这时他看见莱欧斯利坐在床上,正在旁边站着的陌生人交谈,穿着白大衣似乎是医生,眼睛是腥红色,虽然希格雯也是这样的颜色,但直觉让达达利亚很不安,好像这人跟所有人都有血海深仇一样。
多托雷向莱欧斯利询问是否能将死胎给他,很诚恳地把目的交出来:他要做实验。
莱欧斯利说:“你不如去路边捡几条死狗死猫。”
“对它有感情了?”多托雷笑着,达达利亚看见他一嘴全是尖牙,鲨鱼一样,“宁愿丢掉也不愿意让它投身于慈善事业吗?”
莱欧斯利说:“我们熟吗?”
多托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试管,达达利亚视力很好,就算没了一只眼也是,那里面泡着的好像是老鼠爪子鸟爪子之类的东西,多托雷拿着它在莱欧斯利眼前晃了晃,说:“让它们兄弟团聚好吗?”
莱欧斯利眼都不眨一下油盐不进,斩钉截铁直言不讳地说:“不好。”
“这个呢?”多托雷又拿出来略宽一点的玻璃试管,里面泡着的是颗深海蓝色的眼球,已经从中心被暴力捅烂掉,有些破碎的微小组织漂浮在四周。
达达利亚捂上自己的右眼,两个大人间的对话带上了他,莱欧斯利问他:“你要不要?”
与此同时多托雷的血红眼珠也转向他,达达利亚毫不畏惧,低头悲伤了一会儿,复而抬头对两人说:“烂成这样谁还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