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身一看,是前一天见到的那位老妪。
老妪语气焦急,进门时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冬暝和青然连忙上前去搀扶。
“阿婆,您慢点,怎么今天来了?”
老妪却显得很焦急:
“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
“丹游大夫被抓起来了吗?”
冬暝一脸无奈,说道:
“是啊,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对了,阿婆,你既然听到了风声,可知道那个死在回春堂门口的大汉,到底是谁?”
老妪被两人搀扶到椅子上,对方叹了口气,说道:
“当然知道。”
“那小伙子叫阿牛,也算是我的邻居。”
“他家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一个父亲。”
“他父亲在多年之前,弄伤了双腿。所以,没有办法再起身,只能瘫痪在家里面,”
“一直以来,都是靠着阿牛照顾。”
“就算是去年,那传染性那么强的头痛病,他们都挺过来了。”
“没想到今年的时候,这阿牛突然有了头痛的症状。”
“因为家里贫困,也就来到回春堂治病。”
“不成想最后……”
“唉……”
老妪的眼中满是心痛之色。
显然,他对阿牛的印象也是很好的。
最起码在外人眼里,独自一人,吃苦耐劳的服侍一个残疾的父亲这些年,也算是不容易。
但是,老妪对阿牛的了解,显然也很局限。
毕竟只是邻居。而起大家过的都穷苦,虽然偶尔也会互相帮忙,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各自干各自的活,交集并不多。
接下来,老妪所说的,多数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但这些事情,并不能来作为参考。
当然,冬暝也没有将阿牛夜里来偷月枯草的事情告知老妪。
毕竟……也没必要。
两人算是连哄带劝的,这才让伤心不已的老妪离开。
青然看了看手里的点心,忽然都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阿牛家里看看了。”冬暝不禁道。
“赞同。不过,我们最好兵分两路。”门外熟悉的声音传来,冬暝顿时喜出望外。
“二哥,戴太医!”
眼前,正是朱云和戴缘川。
“嗯,这里倒还真是有些难找。”
朱云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丝笑意。
两人进入之后,朱云又忽然板着一张脸:
“你加入长生宫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这要不是桑大人那边说了,我还真不知道,你加入了一个这么危险的组织!”
冬暝一愣:
“桑大人怎么知道的?”
朱云无奈道:
“他说他有一个好友,叫作莲华释。”
冬暝瞳孔一缩。
那样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竟然和长安城的太史监是好友!
“二哥来我理解,不过……戴太医为什么?”
戴缘川耸了耸肩:“本来的确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但是……你给你二哥的信里,提到了妙心堂。”
“恰好,妙心堂现在的大夫,是我的师叔,所以我就来看看了。”
旋即,朱云将回春堂大门关闭上锁之后,立刻说道:
“冬暝,现在将你们调查到的全部情报都告知我!”
……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听完冬暝的陈述,戴缘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
想也知道,虽然他和师叔王药不熟,但如果妙心堂真的存在这样的行为,那无疑于是违背医者仁心的本职。
不过,朱云关心的重点倒不在此。
“在这件事情当中,我们可以从三个方向去分析。”
“第一,就是这个叫作阿牛的人。通过你们刚才所说,阿牛也好,还有很多得到过丹游恩惠的人也罢,这些人现在都反咬一口,需要损失。”
“这件事情的引爆点是阿牛,那么冬暝你刚才说要去调查阿牛的家庭情况,这件事情是合理的。”
“不过……我我个人建议是,既然你能够使用长生宫的力量,那就委托他们帮忙调查一下这个叫作阿牛的人的一些细则资料。”
“毕竟,那么多头痛病的患者,妙心堂为什么偏偏就要找一个阿牛来偷月枯草呢?”
“这是你们明天可以去调查入手的点。”
“第二,我明天和戴缘川会前往妙心堂一探究竟。首先是确定,妙心堂现在的王药大夫到底是怎么盘算的。”
“其次,也是让戴缘川看一看,在那里治疗头痛病的人,药方如何,药材方面是否又真的如长生宫和丹游所说,存在着欺上瞒下的情况。”
“而妙心堂的调查,基本就可以牵扯出县令陈罗,其子陈瑜。”
“第三,等我们将这两点汇总之后,开始着手调查月枯草以及陈家背景。”
“既然判断,那头痛病可能是诅咒,那些被下咒的人,十有八九是有规律的。只不过,这个规律我们还没有找出来。”
“关键点……便在于那些人所说的,临死之前所看到的幻觉。”
“也就是……无法下咽的肉馅毕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