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长生宫的人的确是神出鬼没。
冬暝只是准备出门,寻找长生宫的据点,白儒丑竟是忽然出现在了回春堂之内。
这种如鬼魅的手段,在场除了戴缘川之外的三人,竟是无一人察觉到。
“七师者。”
白儒丑笑眯眯的举起阴阳芭蕉扇。
冬暝点点头:
“我需要找寻阿牛的细则资料。”
“越快越好。”
白儒丑自然不会拒绝。
眼见冬暝似乎还有什么想法,白儒丑颔首弓身说道:
“七师者,虽然这样说有些僭越,但我还是要提醒七师者一句。”
“目前,回春堂的丹游,在牢里还算好,没有动刑,只是条件苦了点。”
“七师者就算想去探望丹游,也请利用你二哥的人脉关系前往。”
“切莫夜探地牢。”
冬暝一愣。
白儒丑既然都想到了这一层?
的确,正如白儒丑所说,他是这个想法,悄悄去看一看。
横竖以他现在的实力,要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其实并不困难。
而白儒丑作为宫主的嫡系,没道理不清楚自己的手段。
在清楚自己的实力的情况下,却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冬暝眼中灵光一闪:
“地牢有玄机?”
“还是说……那县衙陈罗或者富绅刘家,有什么问题?”
白儒丑却笑了笑:
“七师者考虑的太多了,我只是单纯的一个提醒而已。”
“阿牛的情报,我会尽快搜集。”
说着,白儒丑便化作一阵青烟消失。
此时,朱云忽然道:
“长生宫的手段,我这算是见到了。”
“难怪能在镇魂司眼皮底下,将你的信送给我。”
“这个白儒丑,以我的经验推断,恐怕也是个高手,远没有他表面看上去那般嘻嘻哈哈的那么简单。”
“至于探监之事……”
“冬暝,不要冲动。”
“看你周身气息,我知道你实力应该突飞猛进了不少,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一切还是稳妥为好。”
“别忘了……陛下的眼线……”
最后一句话,让冬暝不由脸色一变。
的确,现在想来,能够委托长生宫凤梧君压制高阳公主的阴谋,玄宗皇帝自己手中的暗部势力,恐怕远远没有台面上的那么简单。
……
一夜之后,收拾好的四人便按照前一天的计划,开始分头行动。
虽然说长生宫也能帮忙调查,但冬暝还是打算去现场看看,了解一下情况。
因为办案这么多年,冬暝也知道,长生宫这种搜集情报的方法,只能探寻到情报,但是不能探寻到人身上的破绽。
而另一边,戴缘川和朱云,已经前往龙丘县中心的妙心堂。
此时,朱云已经换上了便装。
毕竟是悄悄前来,纵然知道可能瞒不过陛下的耳目,但还是要低调一些。
若是无缘无故,就让别人知道,镇魂司五品官的右督卫,突然出现在一个县城,估计也会是大事情。
更不用说,身边还有一个太医丞了。
穿过车水马龙的集市大街,两人甚至都没有去询问妙心堂的位置。
因为肉眼可见的,有不少人,都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捂着脑袋,往同一个方向前往。
在跟着这些人一段距离之后,两人便来到了妙心堂门口。
“不得不说,在一个县城里,竟然有一个比长安城还要气派的医馆……”
“看来,这是花了不少钱。”
“如果是富绅花钱倒也罢了,若是那县令……”
朱云的表情有些玩味起来。
一个县令每个月的俸禄也就那么点,恐怕没有本事做这样的买卖。
那钱是从哪里来呢?这就很微妙了。
但如果说是富绅邀请县令,给其干股,那意义也同样有些微妙,搞不好就是一个收受贿赂的罪名。
念及至此,朱云和戴缘川对视一眼,跨入妙心堂。
……
虽然知道,在县城当中能有这么气派的医官,这生意一定不差。
但是看到眼前这种情况,朱云和戴缘川依旧不免诧异。
只见那些排队看病的人,此时正在一个柜台前付款。
坐在柜台前的人,一脸高傲的表情。
此时,一个老翁似乎有些看不太明白自己手上号码牌的意思:
“请问……我这个病症,应该是去找哪位医师?”
“我怎么知道!”柜台前收款的人顿时一脸不耐烦:“你就坐那里,等别人叫到你号码牌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老翁似乎还是有些迷糊,还要开口。
“我说你要不要看病,看病就去那边等着!”
“别耽误我的活儿啊!”
老翁无奈,只能有些无助的看了看手里的牌子,又看了看被屏风隔开的一个个位置。
柜台前,那人却还在骂骂咧咧:“真的是……”
“什么都不明白,出来看病干什么!”
“烦人的!”
这一幕,看的戴缘川非常不悦。
他自幼也是老家有名的学医神童,为了学医这件事情,还差点和家人翻脸。
可他从来都不是为了钱财,而是真的希望可以像自己的师父一样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