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暝心中一沉。
小家伙可是上古瑞兽,对于吉凶祸福自有感应。小家伙如此焦急,莫非……
想到陕王和杨贵嫔还在太平楼关押,冬暝收敛气息,立刻消失在夜幕之中。
……
镇魂司大厅之内,诸多镇魂卫正在整理此次案件的卷宗。
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十分紧张的表情。
因为,作为镇魂司领头人的司主、左右督卫,彼此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
实际上,三人不久之前,针对如今卷宗之事又吵了一架。
唐玄宗要求,在这次案件当中,不可以提及丝毫关于黑蝶之案的部分。
可是……这才是一切案件的源头。
若是这个部分不提出来,那么卷宗的前后逻辑就会出现极大的问题。
因此,朱云和刘业,秉持着卷宗真实性的要求,并不赞同。
但是镇魂司主显然是为了防止多年之后,史书会针对此事留上一笔,所以极力阻止。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刮来一阵寒风,吹得一些镇魂卫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嗯?”
镇魂司主放下卷宗,缓缓抬起头看着大厅之外,沉默不严。
……
另一边,以夜幕和纸钱之法作为掩护的纸新郎,绕过了镇魂司的守卫,悄悄来到了太平楼。
此时,似乎因为时间太晚,太平楼内也已经漆黑一片。
纸新郎的身体骤然变得扁平,并通过门缝悄然进入了偌大的太平楼内。
纸新郎手中拿着黄纸宝剑,喃喃道:
“李亨……哼!”
阴森之言,伴随数张血色之前,纸新郎很轻易的找到了关押陕王李亨和杨贵嫔的地方。
纸新郎没有去找杨贵嫔,而是来到了李亨的关押之处。
不过,说是关押之处,其实比起一般人家的寝室还要精致不少。
只不过,体内魔障并未完全消除的李亨,全身还贴着符咒。
纸新郎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李亨的床榻前。
看着眼前熟睡之人,纸新郎握着黄纸宝剑的手,便不禁攥的死死的。
就是因为这样的人!
就是这样的货色!
所以……废太子死了,玉王也跟着受牵连。
可恨!
可恨!
纸新郎杀气沸腾,黄纸宝剑重重刺入了李亨的心口。
然而,李亨之身,却不见血迹。
“嗯?”
纸新郎立刻明白,自己中计,当即便抽身一退。
几乎是一前一后的功夫,自陕王心口之处,竟忽然出现数十条如同阴影一般的布条。
这些布条如游蛇一般,接二连三的缠向了纸新郎的身体。
“嘶啦……”
黄纸宝剑剑光闪烁,便将这些布条尽数斩断!
此时,背后传来一阵风啸之声。
纸新郎转瞬顷刻,掌心已经多处无数纸钱。
纸钱“哗啦”作响,汇聚之下,骤然一炸。
“砰!”
纸新郎和镇魂司主各自震退。
纸新郎冷冷道:“就猜到是你做的手脚!”
镇魂司主捧着鬼面印玺,站在牢房门口:
“师弟,你也该……”
“住口!”纸新郎怒斥道:“当你在悬崖前拍下那一掌的时候,我和你之间就再也没有半点同门之情了!”
说着,纸新郎掌心一凝。
顿时,妖雾纷纷,邪气滚滚,数道扎彩人出现在纸新郎面前。
这些扎彩人挥舞以折纸制成的黄纸宝剑,杀向镇魂司主。
同时,纸新郎化身无数纸钱,便想撤离。
然而:
“你走不了!”
镇魂司主袖袍一挥,一阵黑色罡风席卷整个牢房。
扎彩人纷纷被切成碎片。
以纸钱之法想要撤退的纸新郎,更是被这股罡风牢牢锁定!
“砰!”
骤然间,纸新郎撞在了墙壁之上。
周身的纸钱,也是纷纷落在了地上。
镇魂司主冷冷说道:“当初,你侥幸进入怪贩楼,就应该安分守己。”
“此次陕王之案,我也给了你多次机会。”
“你为何就是不明白?”
“你要和皇权斗,你斗的过吗?!”
纸新郎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
“斗得过吗?”
“是啊……皇权斗不过啊……”
“所以,玉王殿下,就理所当然的可以成为牺牲品吗?”
“人命在你眼里,原来也和筹码一样,是可以衡量价值的吗?!”
“若是如此……你成立这什么狗屁镇魂司,岂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何等可笑!”
纸新郎也暴怒起来。
他的身体开始产生变化,其背后竟逐渐的又生出四条胳膊。
一瞬间,纸新郎身上的气息十分怪异。
似妖、似魔,更似……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