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又找到一些新的线索了。”
陈篁笑眯眯地说道:“之前是牵扯到了叶丹阳,然后是云晴双,现在……又多了一个宋县令……”
冬暝眉心一皱。
在无言花的回忆世界当中,论道之前,小道士曾经询问过叶丹阳。
而当时的县令,姓……陈!
之前,他还想着,是不是因为县令调任的问题。
可如今看来……
“阁主……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县衙了……”
……
片刻之后,冬暝三人,来到了县衙之中。
此时,宋县令正在自己的房间之内喝茶。
“宋兄。”
听到呼喊声,宋县令抬起头来。
眼见所来之人是冬暝,不由的笑了:“冬暝小友,怎么来到我县衙之中了?”
“快,请坐。”
说着,宋县令给冬暝等人开始煮茶。
茶几前,冬暝问道:
“宋兄,难道没有去外面看看吗?”
“现在外面的情况,已经翻了天了。”
宋县令不由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我在这县衙之中,自然不太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是……怎么了吗?”
冬暝便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宋县令。
宋县令听完之后,顿时满脸怒气:
“这白龙真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多死难的孩子,他们应该给出一个交代!”
冬暝点点头:
“是啊。”
说着,冬暝看向陈篁。
后者孔雀扇一扬,直接将云晴双给放了出来。
此时,云晴双依旧还没有缓过神来,看上去十分憔悴,眼神当中,毫无半点光彩。
“宋兄,白龙真道之事,还存在着一些疑点。”
“所以,云晴双暂时还不能死。”
“因此,便有劳宋兄,先将云晴双关押至地牢当中,等到我们调查了全部的情况之后,再做定夺。”
宋县令连连点头:“如此一来,自是最好。”
说着,宋县令便唤来了衙差。
衙差似乎已经知道了白龙真道的事情,看着云晴双的脸色,再无半点尊敬之意。
冬暝看了看眼前的清茶,旋即一饮而尽。
……
入夜之后,地牢之内。
云晴双瘫坐在凌乱的杂草之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那漆黑潮湿的砖石。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在白龙仙桥之内,会有那么多死去孩子的尸骨?”
“为什么……他们都将罪责,怪到了我的头上……”
与此同时,客栈之内。
天字号包厢之中,冬暝感知着云晴双的情况,说道:
“看来,孩童之事,可以确定和云晴双没有关系。”
“独自一人的时候,她也是恍惚无比。”
“这么说,她的确不知道白龙仙桥之内的变故。”
“阁主,我更倾向于……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鬼云斋,是为了夺权所做。”
“至于云溪童子,很有可能也是鬼云斋暗中诱导,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掰倒云晴双的一个重要人证!”
陈篁点点头。
此时,大街之上,一如既往的热闹无比。
但是,和之前喜气洋洋的气氛不同,此时此刻,众人显得有些阴郁。
毕竟那孩童尸骨之事,几乎成了所有见证者心中的梦魇。
一旁,不孤女幽幽说道:“先前我出去之时,听到他们说,鬼云斋要在半个时辰之后,于登天台之前,进行送葬仪式。”
“整个松阳县城内,会进行一些特殊的仪式。”
“似乎……也会举行为了送葬而做的庙会。”
冬暝点点头。
他隐隐觉得,也许这场仪式之下,鬼云斋可能会有一些其它的动作。
因此,三人并未离开客栈,而是在厢房之中,打开了窗户,将四周的景象一览眼底。
……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整个县城,家家户户点上了白色灯笼。可白色灯笼当中,却又供奉着红色的香烛。
随着一阵阴风吹过,烛光之下,不知何时撒在地面上的纸钱,纷纷开始飞舞起来。
一时间,纸钱被掀起到了空中,如同落雨一般。
旋即,诸多吆喝声响起。
宛若冬暝等人第一次进入松阳县的时候一般,充斥着市集的热闹之感。
很快,被安排好的百姓们,纷纷手持这样的灯笼,脸上盖着黑纱,身穿白衣,从四面八方,朝着登天台的方向而去。
冬暝微眯着双眼。
因为客栈高度还算不错,再加上拥有夜叉之力后,他的视线也算好了不少。
因此,倒也能看到远处登天台的实际情况。
登天台上,鬼云斋站在那里。
台下,已然燃烧起偌大的火环。
而在火环之内,便是那些狰狞的孩童尸骨!
这些尸骨,被一张张偌大的红布盖住。
也不知是仪式如此,还是为了不让参与送葬仪式的父母们伤心欲绝。
很快,唢呐响起。
高亢的声音,吹奏者送葬之乐。
每一个跪拜在火环面前的人,拿着鬼云斋给到他们的盆,开始哭泣起来。
被挑选出来的孩子们,则画着惨白的如同扎彩娃娃的妆容,手中捧着一个个扎彩小人。
他们一个个看上去十分紧张,也十分害怕。
然而:
“咚!”
一声鼓响,是登天台上的鬼云斋,拿出了一个挂满了彩色布条的铃鼓。
冬暝见状,眉心一皱:
“这……这不是叶丹阳曾经用过的萨满鼓吗?”
陈篁点了点头:“看来,鬼云斋应该也是会一些萨满巫术的。”
“所以,他打算用萨满巫术,来送走这些孩子的亡魂吗?”
思索之下,却闻接连铃鼓之声。
鬼云斋所站立的登天台上,竟是“噌”的一声,同样燃起一堆火光!
那火焰猩红如血,看上去十分不祥。
可随着铃鼓的摆动之下,声声音律,似乎带着奇异的力量。
原本还在害怕的孩子们,一个个忽然不动了。
他们面无表情,和手中扎彩娃娃的表情一模一样!
旋即,他们十分整齐的举起了手中的扎彩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