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暝翻了个白眼,默默的将枕头放在了县令的脖子下。
此时,醉酒状态的县令还露出一丝痴傻的笑容:
“嘿嘿……来啊,一起快活啊……”
冬暝嘴角抽抽,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县令的脑袋上:
“快活你大爷!”
冬暝将四周的酒壶碎片都扫到旁边,随后睡在了县令旁边。
刚刚枕上枕头的顷刻,一股睡意便涌上心头。
“嗯?效果……这么……快的吗?”
冬暝眨了眨眼睛,旋即便沉沉睡去。
……
梦境里,当冬暝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站在了松阳县的街道上。
此时,松阳县上晴空万里,和如今永夜状态下的城池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论是坊间,还是集市,都严格遵照着大唐的法律。
冬暝来到了公衙之处,只见此刻此地,外面正围着许许多多的老百姓。
刚刚走近人群,便看到有老百姓在那里窃窃私语:
“宋县令真是一个好官啊,这办案办的公道啊!”
“可不是嘛,那被告可是梁地主家的人,他却半点面子也不给,是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听闻梁地主家的人,还给这位宋县令送了不少好处,结果被原封不动的直接退了回来。”
“真好啊……原本以为这位宋县令初来乍到,估计也之前的县令一样。没成想,竟是一个难得的清流。”
“嗯,看来我们松阳县,以后有太平日子过了。”
冬暝带着些许好奇之色,来到人群之中。
只见衙门之上,宋县令正端坐其上,随着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便将那被告带了下去。
一时间,百姓欢呼不已。
很快,随着人群散场之后,冬暝顺势走入衙门之中。
此时此刻的宋县令,看上去神清俊朗,一举一动,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严,可以说和醉酒之下的颓废模样,完全是天地之别。
宋县令看着冬暝,不由露出一丝疑色:“这位郎君,莫不是要报案?”
冬暝想了个由头,上前躬身道:“在下冬暝,从长安城来,乃是长安城镇魂司镇魂卫。”
“来松阳县,是为了调查一桩案件。”
“哦?镇魂司?”宋县令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旋即说道:“怪力乱神之事……倒是也不方便在这里谈论,郎君若是不弃,便跟我去后院一叙吧。”
冬暝自然不会反对。
片刻之后,两人于后院茶几之前落座。
旋即,宋县令给冬暝倒了一杯茶,笑道:
“我这里是小地方,也就只有些粗茶,郎君可莫要嫌弃了。”
冬暝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笑道:
“茶之品质无妨,主要是与之喝茶之人,得是上品才是。”
宋县令哈哈一笑:
“冬暝郎君倒是深谙品茶之道。”
“在下宋云志,乃是此地县令。”
“这镇魂司,我也知晓一二,乃是专门抓捕妖魔鬼怪之奇人异事的机构。”
“郎君来此,莫非我松阳县有什么隐患不成?”
一时间,宋云志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冬暝仔细观察着宋云志的表情,其眼神,倒是没有任何作假之态。
显然,在永夜之前的宋云志,并非如今日一见之落魄颓废,而是一个心系百姓的好官。
念及至此,冬暝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来此处,是为了调查一个叫作白龙真道的组织。”
“不知县令大人,可知晓一二?”
原本,冬暝只是作为一个话头,想要以此了解更多有用的信息,并没有指望宋云志可以知道这件事情。
然而,宋云志却说道:
“白龙真道我没听说过。”
“但是……这松阳县内,倒是有一座白龙观。”
“哦?”冬暝眼睛一亮。
这……倒是意外收获了。
冬暝当即说道:“不知……县令大人可知道,这白龙观的大概线索呢?”
宋云志当即解释道:
“这白龙观,乃是我松阳县唯二的道教宫观。”
“一者,乃是道教世家,修灵宝仙台的叶家。”
“一者,就是三皇派的代表,如今的白龙观。”
“这白龙观观主,我接触不多,平日里倒也是一个慈悲心肠之人,并无斑斑劣迹。”
“只知道,这位白龙观观主,深谙生老病死之道,对岐黄之术,也颇为精通。”
“哦?”冬暝眉心一动:“那不知……这位白龙观观主,姓甚名谁。”
宋云志当即说道:“此人姓云,名九重。道号九渊真人。”
“你若要是要去拜访,可以直接去寻他。”
“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不能在他面前提起。”
冬暝一愣:“哦?何事?”
宋云志喝了口茶:“就是叶家。这松阳县也是古怪的很,道教的宫观,就白龙观和叶家。“
“结果这两家,反倒是相处的水火不容。”
【作者题外话】:小贴士:
本文当中的三皇派,是汉唐时期,相对有名的道教派别。
三皇派的主要经文为《三皇经》,及《天皇文》、《地皇文》、《人皇文》。
《三皇经》是一种可以召劾鬼神的符经。
《抱朴子》当中也曾经有过记载,如果家中置放《三皇经》,可以辟易恶鬼,杜绝病气以及隔绝飞来横祸。
在唐朝的时候,《三皇经》因为当中的一段内容,而被当时的唐朝皇帝所忌惮,认为是大不敬,因此有所禁止。但三皇派在唐朝并未彻底断绝,只是逐渐式微。
但是在元朝之时,三皇派又遭遇了一次经书焚烧之祸,最终导致三皇派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