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排到队伍末尾，安吉拉不经意的一个回头，看到了一个她预料之外的人。</p>
“嗨，杰西！”安吉拉兴奋地打着招呼，“你怎么也在这儿？”</p>
“我只是过来送送你们。”琼斯一边打量着罗曼诺夫，一边向三位姑娘走去。</p>
“事先不说送别，刻意提前跑到机场来给人一个惊喜？”安吉拉问道，“很不错的点子嘛！果然，也只有你能做出这么酷的事情。哦，对了，你上次发现我们没去中国，是不是就是因为在机场等了我和洛娜半天没等到？哈哈哈，你也太痴情了吧，怪不得不好意思讲……”</p>
安吉拉说着说着，却发现并没有理她。琼斯一直盯着罗曼诺夫，罗曼诺夫却不以为意：</p>
“你好，琼斯小姐！我是娜塔莉亚·罗曼诺夫，上面派我负责齐格勒女士和丹恩小姐这趟行程的安全。”</p>
“你好，罗曼诺夫女士，很高兴认识你！”琼斯看到这位女特工的态度很是亲切，便礼貌地握住了她的手，“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我早就应该看开的，安吉拉身边每过一天就多出一个女人，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p>
“幸亏我们局里的女员工很少，”罗曼诺夫笑着接话，“否则很快她身边的女人就会比托尼·斯塔克还要多了。”</p>
“没错！说不定斯塔克身边的女人都会被她抢走……”</p>
“……”安吉拉轻轻扯开两人如遇到知音般紧握的双手，“你们够了啊，我在你们嘴里成什么人了？明明我什么都没做过好吧！”</p>
“走开！”两人一起推开安吉拉，携着手走到远处。</p>
当然，她们的对话还是逃不掉安吉拉强化过的听力</p>
“杰西卡，听说你想调查你以前出车祸时，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我想跟你说，我们相关的情报与资源，可以随时供你调用。”</p>
“谢谢你们的好意，小娜。但我还是想靠自己的能力进行调查。”</p>
“哦？你确定？说不定你将来要面对的无数难题与困境，我们只用一通电话就能解决。”</p>
“嗯——这么说吧，马修作为一名律师，他以后绝不可能在遇到难解的法律纠纷时，请求你们干涉司法；帕翠莎正在筹划一个脱口秀节目，她以后也绝不可能在遇到偶发的公关危机时，请求你们控制舆论——事实上，她已经这么做了。现在，依然有个别不理智的球迷将洋基体育场的倒塌怪罪于她，但她自然选择冷静克制，不予辩驳。”</p>
“所以——你要以他们为榜样？”</p>
“没错，我既然想要成为一名侦探，一遇到问题就求助于你们这近乎于作弊器般的情报网怎么行？本来，我想真破的第一个案件，是想看看我姐姐是不是一个变种人，但你们却提前把答案告诉我了。所以，这第二个关于我自己的案子，就请你们不要抢啦！”</p>
“如你所愿，杰西。果然，我们副局长看人的眼光永远也不会错。我相信，捍卫者们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最牢固可靠的盟友！”</p>
“那是当然！因为咱们分享着同一个，最靠谱的朋友嘛！”</p>
琼斯与安吉拉、洛娜和罗曼诺夫吻别后，并没有在机场多待，而是直接赶回了地狱厨房。若是不久前的她，肯定还会呆呆地矗立在蓝色的天空下，望着安吉拉的飞机逐渐消失在平流层中。但她现在想清楚了，安吉拉在她身上所点燃的，并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有她对生活重新燃起的热爱。她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忙自己的事业，拥有自己的生活，便是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安吉拉，和亲人朋友们。</p>
“如果有一天，”琼斯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上帝降落凡间，告诉我们，安吉拉真的是一个天使，我丝毫不会为此感到意外。”</p>
“因为她给出的爱意，不是让人产生依靠感、不觉孤独，而是逐渐引导人们，学会独立自主。”</p>
跨过国际日期变更线、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三人抵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时间，已是9月4日的上午九点。</p>
安吉拉用凤凰之力给洛娜和罗曼诺夫施加了一点“魔法”，使得她们暂时不用为生物钟发愁。</p>
但一下飞机，另外两人还是产生了些许不适。</p>
“啊啊啊啊啊！”洛娜发出夸张的喘息声，“这、这里怎么这么热？还这么闷？安吉拉，快！快给我氧气！”</p>
“别娇气！”安吉拉的一半大脑正享受着久违的故土气息，随便应付道，“过一会儿就习惯了。你看看人家娜塔莎，适应性多强！”</p>
安吉拉向罗曼诺夫望去，却发现她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p>
“我只能说，”罗曼诺夫抚着热乎乎的脑门，“这里空气的氧含量恐怕比地球另一头的潘帕斯高原还要低。”</p>
“咦？你全世界到处执行任务，难道从没来过上海吗？”安吉拉揽过另外两人手中的行李，向罗曼诺夫问道。</p>
“何止上海？”罗曼诺夫说，“信不信由你，我去过中国的所有邻国，但这确实是我第一次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p>
“嘻，那就由我来带路吧！”安吉拉重新打开手机电源，却看到好几个来自希尔的未接电话。</p>
“喂，玛利亚？”安吉拉可不敢怠慢，连忙打通，“我们到上海了……嗯，娜塔莎在我们这儿……什么？她不是你派来的？”</p>
“当然不是！”电话那头的希尔大吼道，“我不是说过这一趟中国的自由行是你和洛娜的蜜月之旅吗？怎么会多塞一个人打搅你们？算了，你先把电话给罗曼诺夫特工。”</p>
“哦……”安吉拉把iPhone递向身边的这位，在神盾局那边看来是突然失踪的特工，“她叫你罗曼诺夫特工了，情况可能不太妙。”</p>
“没关系哒！”罗曼诺夫笑着接过手机，“我本来就在休假，而且已经提前向她的办公室报备了，只是她‘恰巧’没看到而已。她拿我没办法的。中国有句老话说的好——‘来都来了’。”</p>
虽然安吉拉觉得罗曼诺夫对这句“谚语”的用法有些错误，但的确，来都来了。最后，希尔那边还是原谅了罗曼诺夫的胡闹，安吉拉也默许了这一趟三个人的“蜜月”——毕竟，身边多一个会中文的人，洛娜也更安心了一分。</p>
天公作美，待她们坐大巴到市区后，一股股清风给城市吹来了朵朵白云。空气变得清凉而舒爽，风景也因太阳的时隐时现而变得多姿多彩。</p>
安吉拉驾轻就熟地领着另外两个人游览这座城市：豫园的绿景，城隍庙的香火，田子坊的美食……洛娜和罗曼诺夫饱含着新奇感在城市的街道上徜徉，而安吉拉的新奇感却不同寻常——她感觉自己不是在空间中履行，而是在时间里穿梭——这一切，和印象中的上海相比，旧的变新了，而新的，却尚未出现。</p>
明媚的午后，三个姑娘们立在黄浦江边，商量着接下来的去处。</p>
“安吉拉，”洛娜问道，“你的中国人格，就是在这里学医的吗？”</p>
“是啊……”安吉拉感叹道，“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浙江大学医学院……这些年里，我跟着各种交流活动，几乎把长三角的医学院逛了个遍。”</p>
“浙、江、大、学……”罗曼诺夫突然开口。</p>
“怎么？”安吉拉问，“你对那所大学有兴趣？”</p>
“兴趣？”罗曼诺反问道，“安吉，你没发现吗？应该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吧！那所大学的校徽和神盾局那么像，它就是神盾局在大中华区的科研基地啊！”</p>
“什、什么？”</p>
“要不你以为他们哪来的钱盖新校区？”</p>
“正好，”洛娜挽起两人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我刚才查到，杭州现在正在举行一个漫展。下一站，钱塘江岸，西子湖畔，出发！”</p>
“喂喂，你到底是来找爸爸还是来看漫画的啊！”</p>
2008年，沪杭高铁还没有开通，待到姑娘们抵达杭州世界休闲博览园时，西边的阳光已经昏淡，但也恰好错开了高峰。</p>
洛娜在展会里跳啊跳，蹦啊蹦，别提有多自在了。这里的同好们一点也不会为她那丛绿色的头发感到惊奇，而是纷纷赞赏，甚至相邀合影。</p>
洛娜春风得意，甚至偷偷使用能力，让自己飘着往前走。但她刚一这么做，却在这个偏僻的角落，迎面撞到了两个人。</p>
“洛娜，你没事吧！”</p>
罗曼诺夫急忙跑过去，安吉拉也跟着帮忙扶起洛娜，同时向面前打扮得像是动漫中的角色道歉：</p>
“对不起，二位，请问——咦？”</p>
安吉拉看到那名穿着僧侣服饰的男子掀开兜帽，露出了一张她曾在电影中见过的面旁。</p>
“下午好，”男子微微颔首说，“齐格勒女士，丹恩小姐，罗曼诺夫特工！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是卡尔·莫度。古一大师派我们来迎接三位。”</p>
“古一？”安吉拉犹豫之际看向罗曼诺夫，发现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呃呃呃神色。想必，洛娜昨晚已经和她说过了关于那位神奇法师的事。</p>
“你好呀，莫度大师！”洛娜反而先大方地打起招呼，“这位丧钟大叔是——”</p>
安吉拉顺着洛娜的视线，看向莫度身旁的那名，戴着橙、黑各半的面罩的男子，同样投去疑问的眼光。</p>
“我的脸有点奇怪，”那名男子开口说，“但也算不上有多丑，希望你们不要介意。”</p>
说完，他慢慢地掀开面罩，露出一张像是经历过严重烧伤、但疤痕也已随着时光逐渐淡去的崎岖不已的面庞。放眼望去，不会给人任何难受或惧怕感觉——想必这人在受伤前，一定也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这反倒让人因他的悲惨遭遇，对他生起同情与钦佩。</p>
“很荣幸见到你们，除我妻子外全世界最美的三位女士！真抱歉我必须这么说，瓦妮莎会从莫度男爵口中问出我的每一句话——对了，我是韦德·威尔逊。”</p>